长宁自然什么都没说,缓缓垂睫,她又听到周承礼说:“……官场诸事七叔会为你看着,你自己切莫太冒了。以后有什么事难办不要自己,交给七叔来就是了。若是你找不到我,便把话交给宋平,知吗?”
赵长宁眉心微动,他瘦削的巴映着微弱的光,笑容沉沉。她轻轻地问:“七叔不想当吗?”
“知错就够了?”周承礼说,“今日起每日罚抄一篇,送来与我。”
周承礼听了一笑:“是啊……长辈。”
周承礼靠着迎枕,问她:“长宁,你可还记得你小时候,我刚搬来京城的事?”
长宁听了七叔的惩罚顿时心里苦笑,她如今都是正五品的朝廷命官了,错了事还要被罚抄书。但七叔说了她又不得不听。只能站起来应是,保证每日会叫人给他送过来。随后长宁又问他:“七叔是什么时候知二叔的事的?”赵承廉事之后长宁就试图找周承礼,毕竟都察院没有比他说话更用的了,但却遍寻不到。
周承礼就缓缓地松开了她:“当年我纵着你去科举,甚至帮你,不过是想让你你喜的事。但这事并不代表你可以随意置自己,你将自己险境,倘若不能脱困,又叫人发现了份,你当怎么办?”
赵长宁其实心有怀疑,从事到现在一个多月了,七叔的探如果要告诉他,是不是早就该说了,怎么会等到现在呢。她突然又想起二叔跟她说的话“你七叔……他毕竟不是赵家的人,他事不会以赵家的利益为前提的,只有宗族血亲才是本。”
两人的目光对视,还是赵长宁败阵来。半晌后她才说:“……侄儿知错,是我考虑不周。”她也不能同自己的老师叫板吧,当时的况,她若不手,恐怕赵承廉都未必能撑到七叔回来。但七叔说的也有理,当时的确太冒险了,他生气也是应该的。
周承礼这时候的神很平淡,只说:“……京城的探告诉我,我就回来了。”
“七叔您是我的长辈,您的话我自然是听的。”长宁就说。
片刻之后,烧过了灯节,灯光重新亮了起来。
油灯这时候烧到了灯节,满室盈盈的光突然就暗了。赵长宁放在小几上的手被他住,只听他凑得很近说:“……你觉得,我想当这个长辈吗?”
宋平是七叔的幕僚,长宁见过几次,一个半百的老,时常跟府里的护卫喝酒,看起来游手好闲的一也不起。原来此人才是他的心腹。她应了是:“若七叔没什么事了,我就先退吧。”
长宁思量了一:“七叔大概是指的几岁?”
周承礼笑笑说:“我十五岁那年从山东来到京城的时候,冷酷暴戾,谁都不理会。”这个长宁自然知,一个自幼养尊优的少年,突然遭遇家族巨变失去了双亲,自然会大变。周承礼看她神仍然如常,就问,“你那时候也有六岁了,当真不记得?”
周承礼就笑了笑,似乎叹息一般:“你现在大了,这赵家里你是一个能说话的,自然也跟以前不一样了。许多话我说了,你未必会听。”
十岁之前的事,这个是她想知也没办法知。长宁有些遗憾,“难那个时候我就
罢了。
他的语气顿时严厉了起来,着长宁要她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