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回了病房，两个大人一个孩面面相觑。

石心，宗妈到底是女人，况且经常从姥姥那里听到儿的只言片语，心痛起来就要哭，偶尔会跟小儿念叨几句。

他没照顾过小孩，举着牙刷给宗嘉和刷牙刷的乱七八糟，小孩儿吞了两漱，憋得泪汪汪不敢反抗。

“作为公司大老板家属的特权。”柳遇唐平静的很，“你记得之前问过我一个问题吧？”

“你需要吗？”世上倒霉的人太多，同不过来，柳遇唐凑近一坐到他边，握住他的一只手，“以前我以为无常是个遥远的词，大概老天爷也觉得我幼稚。”

当然不可能起诉，该给的一分没少，有律师跟着，全套文件一看即明，法院都直接推到调解庭不给立案。

宗靖深深叹了气，小孩忘大，也是好事儿。

葬礼上宗发现，儿一家的钱竟然还要分给宗妈那边的姥姥，发疯闹了一场险些砸了灵堂，全然不顾自己有儿赡养，儿媳作为女儿也得赡养自己的母亲。

柳遇唐清各种文件收据，都不抬，“你不会开了我吧？章泰安也不会开了我，那么，就当我使用一次特权。”

烧完七纸，宗靖赶柳遇唐走，“你工作还想不想要了，试用期没过，就旷工这么多天。”

宗嘉和在睡梦中被仪刺耳的尖叫声惊醒，惊惶的睛四看了一圈，用没打石膏的胳膊死死抱住哥哥，两天以来，他已经充分确认这个男人很可靠。

“我就是哥哥，以后会照顾你，不要怕。”宗靖憋这几句，就再也不知说什么好了。

宗靖有些放空的神骤然凝聚起来，转过认真地看着他，“同我？”

章泰安顾着公司来不了，远远还帮忙联系人给交警队和医院打招呼，再加上交通事故理一概交给律师，房挂到中介手，请了殡仪馆专门殡葬的人理后续，宗靖整个人空来，后面一直抱着宗嘉和守在icu外面。

幸亏白闲云七就到了，带了大大小小好几个饭盒，小孩的营养餐骨汤，大人的八宝粥、包、茶叶，“都是自己家里的，你们多吃。”

虽然年纪小，他倒是识时务，发现这两个人并没有伤害自己，哭声就小了些，噎着，“有。”

宗靖本来就看着瘦，这十来天颧骨都来一些，在傍晚的夕阳里整个人都有些飘，“什么特权？”

几乎三天两夜没怎么休息，医生终于确认没有希望，劝说放弃，宗靖闭着睛、签字，看着缠绕着宗妈的各种仪被，心电图归成一条直线。

太阳从走廊一侧的玻璃窗照来，初，风和煦，万生长，宗家父母从这个世界离开。

柳遇唐给小家伙拍背，“那么我们去洗漱。”

医护人员沉默安静地理了所有事，没有人打扰他们。

宗靖不言不语，任她闹，就一句话，“不满意去起诉吧。”

宗嘉和一直在偷观察这两个人，发现这两个男人真的没有伤害自己，好像比二婶和对自己还要好一些，心里就安稳了许多，等到温柔漂亮的白闲云现，好像幼儿园里的阿姨，他就有了胃，乖乖让喂着吃了一碗骨汤煮的小混沌。

柳遇唐上前一步揽住宗靖的肩膀，尽力抱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