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靖忍无可忍,骤然发难,捞起旁边茶几上的杯接二连三砸在地面上,“从我家里去!”
他迟钝地想起来,老胃病早养的差不多,现在这样疼,大概是骤然遭受变故神压力过大引起的。
陌生的女声,宗靖挣扎着坐起来,“谁?”屋里灯火通明,他骤然睁一时间晃的看不清人。
老太太照旧是说书一样念叨着嚎哭,大儿没了,她得依靠小儿和闺女,显然站在他们那边,话里话外都是埋怨宗靖多年不着家,到家就闹事。
宗二叔还要脸面,扶着起来躲到他后的老太太,厉荏地指责,“你讲理,我们跑前跑后一天就为了听你让人去?”
“没有,我想去医院守着。”宗靖说着要起来帮忙。
见着他好像比刚才更生气了,二十几岁的小伙又七八年没见了,万一犯浑起来来六亲不认他们也得受着,这么一想三个人再也不敢纠缠,逃一般先后门。
“行,你把米粉喝了,不够再去厨房自己冲,我收拾东西,保证一会儿你去医院之前,就什么都有了。”
“没有,”宗靖心里五味杂陈,除了一直守在icu外面的姥姥中午握着自己的手递了一杯温,一天时间,周围都是亲戚,没有一个人有问过他吃没吃饭,喝没喝。
不知过了多久,客厅的大门咚咚响了两声,门本没锁,外边的人安静地等了一会儿,试探着推开一条,“宗靖?”
“他来什么?”宗靖因为坐起来的姿势不知牵动哪里,痛的胃又搐起来。
玻璃碎片四溅,宗小姑着脚退了几米,尖声尖气骂,“怪说你有神病,现在看着就是个疯!”
“晚上还有什么需要的事吗?”白闲云在客厅里转了一圈,很快找到笤帚簸箕打扫碎玻璃。
宗靖睛发红,犹如困兽,竭力忍着怒火,“我谢谢你们,现在,都回你们自己家去!”
“好,”宗靖鼻发酸,“那我就不客气了,你帮我在屋里翻翻小孩的衣服,宗嘉和还在住院,我没给他准备东西。”
“白闲云,”自报家门,白闲云小心绕过地面上的玻璃碴,“遇唐大概一小时后就到了,他让我先来看看你。你怎么样?”
东西,去混了几年礼貌都没有了……”
终于安静了,宗靖缩在沙发上一手捂住痛的胃,一手捂住睛。
“谢谢!真的,谢谢。”宗靖捧着有些
“你老实呆着休息,”白闲云把他回去,到厨房里开始烧了半壶开,同时不客气地翻了翻橱柜,找一桶儿童米粉泡了端到客厅,“你得持住,遇唐一会儿就到了,有什么需要告诉他,告诉我们。”
东西都被宗靖扒拉走了,他们三个捆在一起估计也别想从他手里拿走东西,什么便宜都没占到,少了一家供养父母压力更大,以及对宗靖那个病的鄙视汇集在一起,让她也不不顾起来。
“当然是来陪着你,这个时候他一定会在你边,”白闲云近几个月都在照顾病人,早的不比专业护工差了,一凑近就发现他不对,“你哪里不舒服?今天有吃过东西吗?”
宗老太太哭天抢地地了楼,恨不得让全天人知她的委屈,一路上简直遇到个在小区里遛狗的人都要拽住哭诉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