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站来,“住院三楼。”
“谢谢。”宗靖疲惫地叹了气,飞一般溜楼,去交警队了解况。
医生有受若惊的样,扶他起来,“应该的、我们应该的,你照顾好自己。”
一家三同时车祸,两死一伤,护士长当然是知的,再加上宗靖卖相好,事也有条理,忙不迭答应了,“您放心,孩不会有事。”
老太太一愣,手劲儿松了,他直接脱了外套丢大步走了。
他被儿媳妇扶住手肘一推,顺势向前嗷一扑到他后背上,“你这个不孝啊,几年不着家,爹没了都不见你哭一声,我怎么这么命苦啊~~~~老天爷不给活路啊~~~”
最终他站起来朝两个人鞠了一躬,“谢谢。”
老太太应该有七十了,反抗挣脱个三长两短来,发丧的人又得多一个。
“
枯瘦的手揪住宗靖的大衣,时不时抹一把泪带着渍重新抓回去,“你没良心啊,你爹躺在那,你倒是哭一声啊!啊?我怎么这么命苦……”
宗靖弓腰随便她抓着嚎哭,俯摸摸撞到椅上的膝盖,“放手。”
老太太活到七十了,已经没有能让她真正害怕的人,而且她死了儿,觉得普天之自己最有理,谁也不能指摘他,怎么可能听这个神经病孙的话!
宗靖猝不及防被她扑了个踉跄,手机脱手砸到大理石地面上翻到五米开外,本没法挣扎。
宗嘉和他不算陌生,一个月前刚远远看过,这会儿小小一只包着许多绷带手臂打着石膏睡着,护士说止痛药和麻药都还没过去。
好像有无限力,还在边哭边捞着边的人叙说,他一门,众人的神都落到他上。
或有难过哀戚,然而目光转到他上后,统一成了戒备和隐隐的推拒,严重一些的甚至可以叫厌恶。
宗靖叹一气,没有功夫他,只得给儿童病房护士长留了电话,“您帮我找一个护工,要立刻到位,有事儿及时联系……”低才发现手里空的,手机摔在icu附近的走廊里忘了捡起来,“及时联系我,麻烦您帮我照顾他。”钱包数了一千来,“现金不多,当护工预付定金,人到位后您给我个价格,我立刻转账。”
忙到天黑来,他回了自己父母家,一门,一屋亲戚。
从医生办公室里来,他又换了冷静样,“宗嘉和在哪里?”
“我去看看他,然后去交警队,你们、照顾好老人,其余不用了。”宗靖交代一声转就走。
走到半路上,他忽然反应过来,这个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事都在医院里。就近到了路边一家看起来不小的律师事务所,聘请了一个律师,写授权书让对方全权负责跟警队和肇事者的接洽,自己仍旧回医院。
他站在医生办公室里捂着脸沉默了足有十分钟,整个诊室里只有他无法控制的重呼,两个医生都没有促他,默契地保持安静。
“我说、放手!”宗靖咬牙,“您不是说我有病吗?这会儿不怕被传染了吗?”
法医鉴定、穿衣、送父亲去殡仪馆,确认母亲况,空看一宗嘉和,舅舅被姥姥指派跟在边,稍有帮忙。
,同时等待医院通知母亲的最终诊断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