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复杀人。”楚慈仔细把纽扣一个个扣回去，冷淡：“――我是说我。”

他抬手解开衬衣纽扣――这时已经是开，病房里气又足，他衬衣底什么也没有穿，只见削瘦平坦的腹上赫然爬着两长长的疤痕，颜深红，狰狞而惨烈。

“叶十三，”楚慈把手轻轻放在叶真手背上，低声：“想报仇的人一定要学会忍耐，因为你弱，而山地家族。如果不是黑泽偏袒你，山地家族没有这么容易回日本的。这里虽然是中国的地盘，但是……”

叶真颤抖的指他手腕，问：“那是怎么回事？”

语吗？”

叶真不说话了。

叶真：“…………”

“后来被人寻仇，堵在巷里刺了两刀。人家说了，如果挨这两刀之后我还能活来，那以前的仇怨就既往不咎。事实如你所见，我活来了。”

叶真盯着他看了半天，闷闷：“你不懂的。”

“不，我份证上姓李。你知这是为什么吗？”

“那你怎么去日本堵人家大门呢？”楚慈淡定翻开书，总结：“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等你学好了化学，考上了中，了九，再努力工作攒够钱，过个十年八年的，就可以去日本找山地家族算账了。”

“你认路吗？”

楚慈抬看了他半晌，突然冷笑：“我怎么可能不懂？”

“我们不一样的，你毕竟生活在……”生活在这个时代。

他把左袖卷起来，只见手腕上横着一两寸余长的旧伤，已经几乎跟肤一个颜了。

“你知我叫什么名字吗？”他突然问。

“你知什么，我本来可以成功的，要不是那个黑泽川……”

叶真肚里腹诽，却没有把这话说来。

叶真了鼻，不信任的看着他。

叶真：“……”

“你连黑泽川都打不过，如果人家用手枪，甚至用炸弹对付你呢？”

楚慈把袖扣扣上，没有回答。

叶真一个劲摇。

“了机场你知人家家里大门往哪开吗？”

他顿了顿，仿佛话前临时换了语句。

叶真：“……”

叶真：“……”

“――这个社会每天都在发生不公平的事，恃凌弱、司法黑暗……你没有看过，没有见识过。贸然冲动最终会害死你。”

“啊――？”

叶真掀桌，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咆哮：“开什么玩笑！小爷还打算院后立刻去找他们呢！小爷我一天都等不得！”

“楚、楚慈啊。”

“哦？”

楚慈淡淡的：“等不得也要等，报仇这种事不能急。”

“因为从法律上来说，楚慈已经死了。这个叫楚慈的人，两年前因为胃癌晚期，救治无效死亡。我在这里只是借用了别人的份，而那个虚构来的份是如此脆弱并容易揭穿，以至于我不能用自己的名义买房，国，应聘，开公司签合同……很多常人能的事我

叶真被惊得目瞪呆：“这是什么？！”

楚慈冷淡：“我不会对每个小孩都说这种话的。相信我吧，这是我作为长辈对你的忠告。”

他低去翻叶真那如同鬼画符一般的化学作业练习本，侧脸轮廓优而表素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