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翔心一凉，从前小玉见了自己，大老远就亲亲地叫着“楚哥哥”奔来，今日这形，分明是对自己恨意极深。楚翔痛楚地：“小玉，我……不知你在这里，让你受苦了……我这就赎你去！”

符陵笑：“原来她和翔儿是青梅竹的一对。”又问：“那个碧玉观音就是她送给你的吧？”

她为什么会在此唱曲？发生了什么事？楚翔心急如焚，急靠近看个究竟。符陵拿手巾，为楚翔拭去泪，楚翔方悔失态，若是符陵知小玉曾与自己有过婚姻之约，又会何想法？楚翔还未及掩饰，符陵已问：“翔儿与这安玉相熟？”

小玉站在楼梯上，居临地打量了楚翔一阵，冷漠的神，便似看着一个陌生人，半晌开：“楚翔？”

能娶她，她若以为自己死了最好。后来又施计激怒符陵，符陵一怒之摔碎了玉观音，楚翔深觉亏欠小玉，更不敢多想日后怎与她相见？及至回到周国，在牢中闻知安澜的死讯，也曾闪念小玉会不会受到牵连，但却杳无消息。此后，见自己至亲至之人一个个因己而死，楚翔益发认为自己罪孽深重，怕再给她带来不幸，刻意不去打听。但此刻青梅竹的往事忽变得异常清晰，小时候她整日跟着自己和安澜，一起打架，一起爬山，疯起来就象个小男孩，不过，自己摔破了的衣服，她会不声不响拿回家去一针一线地补好……

烟月舫见有人来，便靠湖边了锚。两船并排停了。楚翔跨过船。一妆艳抹的中年妇人已满面堆笑地迎了上来：“公船上共有几位？要坐船还是船舱？”

小玉冷哼一声：“不敢有劳。”蹭蹭了楼梯，在楚翔面前站定，：“只是有件东西烦请楚公归还，”伸手来，“那只玉观音该还我了吧楚翔愧悔无地，深深

楚翔的脸刷地白了，他既已看来了，而当时自己曾说，无论生死，自己都会日日夜夜地想着她念着她……抬见符陵脸阴晴不定。..知他极是不悦，自己不能不回答，但若再激怒他。后果更不堪设想……楚翔沉默良久，着了。符陵听了。一言不发，只冷冷地摔开了楚翔的手，起舱去了。楚翔迟疑了片刻，没有跟他去，站起来走到船。一任雨丝笼罩，打湿发，打湿衣衫。漫漫雨雾中，前方现了一艘装饰华丽的三层画舫，待得近了，楚翔看清那船地三个字“烟月舫”，虽有准备，楚翔仍是一惊：江宁的南湖与金陵的秦淮河上都有许多画舫，一艘画舫就是一座动地青楼。狎客便在船上饮酒作乐，歌达旦。罪犯家中籍没官的妻女，也有被卖画舫地。难小玉竟遭此厄运？

楚翔忽见船尾一月白的衣衫一闪，忙叫一声：“小玉！”急急奔往船尾，果然见一女怀抱古琴，正拾级上楼，楚翔又唤：“小玉！小玉妹妹！”女回过来，明眸皓齿，娥眉淡扫，清丽如月，正是小玉，只是眉尖深蹙，似有不尽烦忧。

楚翔不能隐瞒，只得：“我家和安家是邻居，因此从小就认识了安澜兄妹。”顿了顿，“我把她当妹妹看待……”

楚翔：“我想见刚才那位唱曲的姑娘！”一边说一边已掀开了门帘。此时时辰尚早，又值战乱之后。舱还无客人，适才应是小玉独奏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