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任你将朕骗到底。你每句话朕都记得很清楚，你说过，要永远陪在朕边；你说过，只听朕的话。朕宁愿相信你一千次一万次，只希望哪怕有一次能是真的，只希望终有一天……”符陵顿了顿，没有继续。楚翔前一空，原来他已撤回了长剑，“好了，这戏终于演完了，你也该走了，朕不能学怨妇，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楚翔挣扎着爬起来，打开门走到外间，外间空无一人，想是侍候的太监都被符陵遣开了。楚翔走到

楚翔耳听着符陵的话，震动的绪已无以复加，缓缓地闭上，但不争气的泪仍不断涌来，顺着面颊凉凉地落，楚翔嘶声：“是我违背誓言，辜负陛，但凭陛置！”没听到回答，只察觉有一只手托住了自己的巴，有双睛在仔细地端详自己，楚翔却不敢睁，不敢面对那底无边的伤痛。两人就这样静默着，只听得见彼此的心，面前的人明明近在咫尺，却又象隔着深不见底的鸿沟。过了好一阵，有手指慢慢地划过楚翔脸上的血痕，轻柔地摩挲，似是安，符陵的声音象是很远很远的叹息：“翔儿，朕说过不再伤害你……”

那只手温柔地拭去了脸上的泪痕，带着熟悉的温度，楚翔忽然很想扑他的怀抱，抱着他大哭一场，为他，为自己，为命中注定的绝望，而那怀抱也必定一如既往地温，能抚平心中最深的伤痕……但他终究什么都没有，只是象只木偶一样地一动不动。突然右手被符陵紧紧握住，片刻后松开时，楚翔手心中却多了件的东西。楚翔一惊，却听见脚步声，睁开，正看到符陵也不回地走门去，随着他大的影消失在门，沉重的大门关上了，室的灯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熄灭，只有暗淡的星光透窗，投支离破碎的影。

良久，楚翔才缓过了气，象是沙漠里濒死的鱼，大大地息着，但泪却又无声无息地来……楚翔脆不去它，任泪畅快奔，只死死地咬住嘴唇，拼命压抑着哭泣声……他自年前被俘去国，于生死早不挂怀，但从未如此悲伤，今日符陵亲答应放他回去，本是梦寐难求之事，但他心中却象是有数万针扎，痛得一阵阵搐，似乎泪尽也无法平息这剧痛。前晃来晃去都是符陵那掌心的鲜血，和当时他输自己的鲜血一样地殷红，一样地目惊心……楚翔凄然：“陛，我的心早就留在了长江的对岸，从未带到这里来，你早就知，却要缘木求鱼。”是的，一切他都早就若观火，偏自己还一门心思琢磨算计，当真愚蠢可笑之极！楚翔想笑，但忽似看到符陵中那绝望和哀伤，他明知自己不过是骗他，还是要闭着睛上当，动了心动了，还差把命赔了去，原来天无敌的秦国皇帝，才是世上号大傻瓜，这真是个天大的秘密呢！楚翔咧了咧嘴，笑得却比哭还难看，如有一块万斤巨石压着，无法呼……

楚翔松开手，手心里是那个白底青花的小瓷瓶，正是先前符陵用来装药的，楚翔才想起自己竟忘了问这药的名字。小小的瓷瓶握在手中，似有几千几万斤重。楚翔手脚并用爬了几步，爬到寝门，一阵气窒，再没有力气去打开这扇门。靠在门上，又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蜷成一团，象是要把一颗心都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