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陵笑：“朕如何罚你？杀了你么？那朕费那么大力气救活你，岂不是疯了么？罚你还莫如罚朕自己。献计之时，你尚未诚心归服，心系故国也是有可原，朕不怪你！但如此名将忠臣，周国却不知珍惜，朕亦为你一叹啊！”说着伸一只手，让楚翔扶着他的手站起来。的大手传递着安心的温度，楚翔知已逃过此劫，却无半轻松得意心。

楚翔只觉脑中阵阵晕眩，将心一横，忽然站起，走到符陵面前，撩衣跪：“楚翔对陛隐瞒了一件至关重要的大事，请陛治罪！”

楚翔仍跪着：“大军失利的责任皆因我起，请求陛罚，以振奋士气，平息舆论。”

楚翔咬牙：“不瞒陛，这次周国大破秦军的计策，是我预先写好，托大师兄连同盗来的密信一起转交安澜的。”

符陵这回却不急着让他起来，不动声地问：“什么事？”

楚翔想起自己曾说过一定要赢他一次，却不许他让，微红了脸，：“那是陛此次未亲临前线，才能捡个便宜……若是御驾亲征，天谁人可当？”

汗，这一计策正是他托狄丰带给安澜的书中所记，未料竟能大奏奇效！楚翔把战报还给符陵，试探地：“胜败乃兵家常事，这次不过是场意外，陛不必多虑。不知陛一步作何打算？”

符陵摇：“一时一事的得失，怎比得上你的安危重要？只要你平安无事，朕早一年迟一年平定江南又有什么关系？”拍拍楚翔的手，笑：“翔，朕知你能说此事，已属不易！真话方见真心，虽然说得晚了，但朕还是很兴你能主动告诉朕。”

符陵，：“朕相信你，

楚翔满面愧：“蒙陛宽宏大量，屡次原宥。翔早说过，从此只效忠陛，唯陛之命是从！以后再不敢对陛有所隐瞒。”

符陵仍让楚翔在边坐，：“你说得不错，胜负乃兵家常事，黄沙百战，谁能长胜不败？朕这次输给你，也是心服服，你算得偿夙愿了罢！”

此时两人都了无睡意，符陵叹息：“既然事不可为，不如及早撤军，朕已令陈郁整顿人，准备班师回朝，明年再打算。周军谙习，利于战，我军受些挫折，也算是得个教训，次再不能如此草率轻敌了！”忽笑了笑，又：“翔，这一战，与当年周公瑾的火烧赤大破曹军，竟有异曲同工之妙！你那好友安澜将军确实不容小觑，朕竟不知江南还有这样的人！幸好如今你不在周军中，否则南朝岂不是更如虎添翼？”

符陵闻言一愣，接着是长久的沉默。楚翔直地跪在地上，低着只看得见两尺外明黄龙袍的摆，却是纹丝不动，直到楚翔的膝盖都跪得有麻木了，符陵方开：“你起来罢！果然是如此！安澜虽然勇猛，未必想得这种计策，朕早有疑惑，也不是不能查到，但朕还是宁愿你亲来告诉朕实话。”

符陵沉：“这一战人员伤亡倒是小事，但船只损失殆尽，附近的民船已被征集一空，要筹措更多的船只，仓促间又到哪里去找？若要重造百艘大船，汛期之前已来不及了……”符陵说着站起来，在寝来回踱步，过了一香功夫，终于定决心，回到案前，提笔刷刷地挥就一手谕，传人来，令快加鞭送往前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