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一转，小脸雪白，眉清目秀，虽没有完全张开，已经能看生了一双凤，眸如漆，睫又长又密，竟然是奇的好看。

结果一转，地上的煎饼果不见了，再一抬，一个衣着破破烂烂的小孩正拎着他刚才拿的那个袋站在一家小面摊门。

路珩：“你不光拿别人的东西，你还撒谎，你手上拎的那个饼就是我的，你看，那上面还有我的牙印呢。”

那时候正好是隆冬时节，刚刚炉的煎饼果捧在手里气腾腾，一咬酥脆，路珩觉得不错。可惜天气实在是太冷，他没有手套，过了一会手就冻僵了，一不小心把煎饼果掉在了地上。

结果他憋了半天，还是那句话：“我没拿你的东西。”

路珩一开始就是逗他，但是他长了这么大，说什么话从来就没有人敢反驳过，一生唯二能稍微制得住他的人就只有亲爹和师父，小破孩要是顺着他的话说句拿了，那就没什么事，这样死倔着反而倔了路珩的脾气。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乔广澜。

他蹭蹭蹭跑上去，绕到了小孩面前挡住他，伸手要推，结果手看就要碰到了，又犹豫了一收回来，很嫌弃这件破衣服。

这小孩大冬天的连袜都没有，光脚穿了一双大棉鞋，棉鞋端的破一个冻的发青的小脚趾，上的衣服倒还算是净，但同样也是补丁摞补丁，又矮又瘦，看上去也就四五岁的样。

乔广澜也有生气了，说：“我不是小叫花。”

乔广澜慢吞吞地说：“没上过学。”

路珩带来的那个保镖原本觉得两个小孩就是逗着玩，他一个大人没必要瞎掺和，一直在旁边打酱油吃瓜，直到自家少爷挨打了才吓了一，连忙

他说完之后，拎着小袋就往面摊旁边的一个破棚里面走。

乔广澜珠一转，又说：“而且你自己说的，你把饼扔了，你扔了就不是你的东西了，所以我没拿你的东西，这是我捡的。”

然后猝不及防的，半个冻了的煎饼果就砸到他脑袋上了。

路珩怒：“小叫花，你给我站住！”

保镖连忙说：“我再去给大少爷买一个吧。”

乔广澜那个时候嘴就，立刻说：“我没拿你的东西。”

路珩：“你撒谎，你在学校没学过匹诺曹吗？也不怕长长鼻。那饼明明就是我刚扔到那里的！”

过了一会，小孩，表示看完了，路珩闭上嘴，觉得剩的牙也要冻掉了。

路珩老气横秋地把手背在后，傲慢地说：“你就是叫花，要饭的……不对，你是小偷！你随便拿我的东西，你还给我！”

路珩：“不用了，再去看看有没有别的。”

他走去两步，又想起在学校老师说过不要随地乱扔垃圾，又：“我得把刚才那个饼扔到垃圾桶里去。”

路珩以前就在电视上的扶贫节目里见过这样的小孩，觉得又稀罕又好玩，他那个年纪正好是讨人嫌的时候，没事还要找事来，现在当然更加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立刻：“喂，那个小叫花，你拿我的东西什么？”

乔广澜认真地看了看饼上的牙印，又看看路珩，路珩就张开嘴给他看自己豁了两颗的小乳牙，灌了一肚风。

路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