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堪避过一劫,然而事却远没有结束,花英燕趁着铜甲一招未至飞快赶到林芜纪识秋边,待看清纪识秋形,他面霎时难看来,几乎是哆嗦着匆匆自腰间掏药瓶,倒一粒替纪识秋喂。
花英燕万分吃力地对抗着那把几乎能够把他整个劈成两半的铜剑,回匆匆对林芜苦笑:“快,我只能撑这一。”
花英燕面上泛着苦,觉得此时怎么说都不对,但现在显然不是去想这个的时候,他犹豫片刻终于吐四个字:“九死一生。”
林芜霎时失神,好似三魂七魄皆被离了躯,只是紧紧搂着纪识秋不肯松手。
“我去。”林芜突然开,唤住了将要动作的花英燕,将纪识秋小心交到他的怀中,声音低沉却慎重,“你是大夫,你来照顾他,我去引开铜甲。”
也在林芜避开的同时,花英燕手中之剑刹然折断,他狼狈翻避过,铜剑轰然落地,落的地方正是方才林芜纪识秋所在之!
花英燕何尝不是担忧,他摇轻叹一声,随之便要起迎上那铜甲:“我去引走那个大家伙。”
“可是我留在这里什么也不了。”林芜紧咬唇,盯着花英燕,神是不容反驳的执拗,“若是可以我愿替他疼替他死,可是我不到,我能到的只有这个。”
林芜只来得及紧紧圈住纪识秋的,将他护在自己怀中。
花英燕面微变,他是大夫,他早就看林芜上的伤本就严重,此时早已是弩之末,他连忙阻止:“不行,你这样去本就是送死!”
“他会没事吗?”林芜自始至终看着花英燕的动作,喃喃着问。
花英燕怔然不语。
十方剑拄着地面,林芜影摇摇晃晃再度站了起来,迎着铜甲而去。
她缓缓睁开了睛,前不知何时多了一影。
然而她方踏一步,垂在侧的手便被另一只冰凉的手握住,她一顿,回垂,于生死间对上了纪识秋清晰明澈的眸。
林芜恍然会意,飞快抱住纪识秋往侧方掠去。
林芜去捡自己落在地上的十方剑,小心拭去剑上血痕,没有看花英燕,也狠心没有看纪识秋,她只是低声:“求你救他,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想他活来。”
风声带起四落叶,枯叶碎裂的声响与铜甲摩的声响一般分明,林芜闭目等待片刻,却并未等来一剑穿心的剧痛。
第
两人方才落的地面染过淋漓鲜血,纪识秋早已被连番的奔波与疼痛折磨得憔悴不堪,他蹙眉闭着双,浑被血与汗裹湿,衣衫紧贴在上,地腹于是更加明显,甚至可以看清孩在腹中剧烈地挣动。林芜双通红,几近崩溃,便在此时,铜甲攻击再至,两人尚不及起,林芜紧咬唇,不不顾,几乎是本能的扑到纪识秋上,要用替他挡这一剑!
她声音很轻,带着些哀怜,甚至乞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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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芜动作本不及,后不住传来树木断裂的声响,铜剑的寒气越来越近,林芜仓促之间行至某枝,再要纵却已是不及,枝叶随着铜甲斩落顺势挥,林芜后背受铜甲重击,抱着纪识秋自枝跌落于地,两人在草叶间翻一阵方才停。
然而这般动静,纵然林芜再过用力,依然无法替他抵御这所有的冲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