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安知卫李的意思。
“没戒掉,那家伙就给我联络毒源,自己也起生意。”
他看着郑安,目光极缱绻极怀念:“你叫了警察。”
他本是愿意帮助卫李的。时至今日,仍是如此。
场面一时安静来。
“我嫉妒啊。”卫李轻松地回答。
到底还是给他推开了。
他没说,郑安也明白。听到这里,他才叹了气,不再那么针锋相对:“还不如不走,至少有我看着。”
卫李这回没有正面回答。
郑安沉默着。
四天前,他因为卫李惯用右手而只检查了卫李左手的针孔,因为卫李不曾骗过他而相信了他戒掉的承诺。
“又不是你愿意的,”郑安毫不犹豫地接,“我说过,你不走,我就照顾你一辈。”
卫李笑得更温柔了:“我都轨了,你还愿意看我?”
卫李笑起来:“你果然很喜那孩。真奇怪。”
郑安慢慢皱起眉:“这跟你伤他有什么关系?”
结果还是逃不开。
但他不该伤了梁
只是人走了,瘾还在。
走之前,郑安追到机场,铁打一样的汉抱着他哭,说他不走,就照顾他一辈。
“这回,也是黑龙的意思?”
卫李看着郑安,就像在看他生命里曾经好的时光:“到来还是逃不开。”
卫李愣了愣,终于撑不住笑容。
他也不打算告诉郑安,就这样黏黏糊糊过了一周,终于在犯毒瘾的时候被郑安发现了。
他却没有脸面再见郑安,也没有能耐当什么都没发生,又加上毒瘾发作时的心理脆弱,最后还是拨通了香港老板的电话。
“我嫉妒……”卫李重复了一遍,表渐渐哀伤起来,“而且发作的时候,我控制不住自己……”
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他给我找的毒源就是黑龙,”卫李低沉地笑了,“老熟人,折扣价。”
他当年一时不慎,被敌对帮派推了一药丢了会所与一个香港老板发生了关系。第二天醒转时,对方给他了一千块,一板一告诫他毒不好,去戒了。卫李当场把钱拍到他脸上,走人。
郑安没有回话。
郑安什么都没说,东奔西跑联系帮他戒毒,给他报仇,回来接着抱着他睡,由他发作时候在自己咬见血的。
卫李摇摇,率先放架笑着开:“别那么看我――当年,我是真的戒了。”
只是戒掉难,复却太过容易。有些毒品,复率能达到百分之百。
郑安一瞬间攥紧了拳。
“小远上的伤?”
但他自己都知这期望多么不切实际。
“是,”卫李也不遮掩,“他还有很大一笔货款在上家,完这票,他就把该拿到的货全给我。”
郑安问。他心里隐隐约约有期待,希望把梁远伤成那样的并不是面前的人。
卫李的父亲也是毒虫,没钱,毒瘾发的时候把他妈妈砍死了,又在卫李背上砍了疤,清醒过来,一句话没说就了江。卫李从小在亲戚家被抛球,立的志向就是不走他爹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