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类似的境,他的心境却天差地别。
梁远在被救之后昏迷了三十多个小时,远超过麻醉品的作用时间,像是竭力抗拒清醒之后可能面对的现实。
会拼上命阻止那一疏发生。
梁远脑里空茫茫的,简单推导的这个结论并没能让他更放心些。
恍惚间他觉得自己又回到了五年前,梁远的另一次九死一生的境况。
“是,他活着……他还活着。”
郑安迫自己冷静来,给许慎拨了个电话,而对方,也许是因为亲人获救的消息而激动,竟然也破天荒地立刻就接了起来。
他勉沉心来,慢慢觉到了呼的频率和心的脉动,对躯的控制也逐渐回到自己手中。
他后,晨光乍起,天朗风清,又是新的一天。
像是已经把自己丢在了某个找不见的地方了。
肤上传到微妙而令人不安的刺痛,尤其是背脊。涔涔的冷汗粘腻地沾在病号服与肤上,麻的觉一刻不停地刺激着神经,他几乎无法移开注意力。
……不论如何,梁远还活着。
上传来阵阵酸痛,肢末端仍然是麻痹着的状态,梁远费力地睁开睛,一看到旁边行军床上睡着的人影。
四十六
梁远惊醒的时候是午夜,房间里暗沉沉的。窗外无星无月,医疗械的指示灯与示波就是仅有的光源。
郑安不敢掉以轻心,专注观察着前方的行动。
这并不是个愉快的过程。
迟疑而不敢置信的音调本来无法起沉溺在自苦难中的病人的注意力,不
郑安皱起眉,觉得心又沉重起来。
为什么?
乎郑安意料,先行动的不是狙击手。
他要亲手逮住伤害梁远的家伙。
这个事实让郑安一阵晕眩,悬在心的巨石终于得以平稳放。
太久的沉睡让梁远的视力无法立刻恢复正常,然而凭着直觉给的判断已足够他依靠。
痛苦,然而又未到极致的痛苦。
担架上的人……是梁远吗?
所以自己是获救了……
好在许慎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小远,那是小远吗?他怎么样?”
他先是听到了击碎玻璃的声响,然后便看到了特警受控别墅的场面。从始至终没有枪响。
声带涸到无法呼救,呼声却已经漏了他的状况。梁远在病床上焦躁地磨蹭着,息声如同重伤的幼兽。这样的声响已经足以惊动房间里一直保持浅眠的另一个人。
郑安没有细想,只是了个深呼,跨步向外走去。
郑安听得自己的声音在抖,但他已经无法控制。
是郑安吗……?
而事实上,他们并没有扑空。几分钟的沉寂之后,他看到救护车风驰电掣赶到,别墅里随即送了一副担架,直接抬上了救护车,许慎一行人也跟了过去。随后特警依次撤,看起来是绑匪早已溜走。
然而他最终还是醒来了。
警察行动了。
“小远……?”
以常理推论,这种况大分是因为扑空。
他们还会有足够的时间。一生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