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沈苒是个知数的,见面前帝后愈发亲昵,她立刻退到了外,不吵也不闹,乖巧得很。
原来陆麒阳早已将一切都看在中!
柳愈却是双目无神,依旧兀自喃喃着一句“是业报”。
他心绪变换不定,悲极悔极,一时呕血不停。魏贞找了大夫来,大夫却也无能为力,只能抚着胡须:“柳大人这是打小便有的寒之症,只能好好养着。”开了几方没什么大用的温补方,又叮嘱了些“平日在床上休养”、“切不可郁结于心”之类的话,告辞离去。
得知芜州并无镇南王妃,柳愈愣了半晌。继而,他竟觉得一甜,有血气倒涌上来。
魏贞见柳愈躺在床上,双目放空,瘦削面庞一副黯淡模样,面上泛起一阵怜悯之来。
***
陆响得信,自是怒极。
“柳大人,你的可容不得你想太多烦心事。”魏贞劝,“往好想,这是镇南王知陛不信任他,兴许镇南王已好了万全准备,不会轻易送命。如此一来,那木金族也不敢
若他柳愈是个正人君,不以妇人为质,对此事守如瓶,那自然什么都不会发生;若柳愈是个卑鄙小人,将此事告知陛,陛赶赴芜州却扑得一场空,那他柳愈与陛,便会愈发离心。
一夜之间,陆响对柳愈的怒意兜兜转转,越变越烈。从前视为左膀右臂的盟臣,如今已成为了宵小贼。
“朕皇后,便如玄宗杨妃。如此,不好么?”陆响。
他本在军帐中,此刻前昏黑、绵,只能扶住旁魏贞的肩膀,喃喃孱弱:“是业报……是业报……”说话间,唇齿中不停涌上黑红血珠,染得唇角一片猩红。
――柳愈从前只是与他意见不和,如今竟胆敢欺骗起他来!
沈苒踏殿门,抬一看,京城的天又阴了,灰沉沉的一片,压得极低。天际偶尔飞过一刺白闪电,接着便来了隆隆的雷声。
当夜,陆响便派一支队伍,依照柳愈所说地址,连夜赶赴芜州,密请镇南王妃回京。可谁料人到了芜州,却是扑了个空。据那府邸的主人说,此从未住过什么“镇南王妃”。士兵百般搜寻无果,不得任何线索,只能悻悻将此事回禀陛。
可饶是如此,柳愈也只能怪自己――怪自己小人之心作祟,坏了君之。若他不曾起此恶念,又怎会招致如今恶果?一切皆是自己种的苦果!
柳愈在边关,收到这个消息时,已是四日之后。
弟兄皆列土,可怜光彩生门’,平白惹人非议。”
――他如今总算是明白了,陆麒阳为何会故意带他去芜州。
――莫非是因为自己将他派去边关,他心有不满,又仗着自己本就活不了多久,便肆意挑衅天之威?
恐怕,陆麒阳早就算计好了,会将王妃从芜州带走。“将王妃安置在芜州”这件事,原本便是给他柳愈看的戏。
他对柳愈怒极,脆批文一,连监军都不让柳愈了。
“柳大人!”魏贞连忙搀住柳愈,焦急,“快去请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