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理亏。

到了第二个落脚的驿馆，又听到两个巡察在说京城八卦：“你们知不知啊？听说那安国公府的大姑娘啊，就喜看人儿，一年到，总去登云阁看那当家花旦！而那镇南王世呢，生的面如罗刹，紫肤青齿，才五尺！沈大姑娘嫌弃世长得丑，迟迟不肯嫁！”

说实话，沈兰池是不信柳愈会“以庶代嫡”这等事儿的。不如说，沈兰池觉得柳愈看起来就像是不懂这些嫁娶之事的人，这种事儿应该是柳夫人的手笔。

到了京城外的驿馆，陆麒阳便听见几个京畿官兵一边烤火一边笑：“听闻世爷要回来了？从前就是个风纨绔，如今不愿娶妻也是常理。只可怜了沈大小，如今十八了，还要在家中待嫁。红尘最轻是薄幸郎，沈大小也逃不过。”

柳愈骨这么弱，陆响还扯着他赏雪，这怕不是要闹人命来。

陆麒阳不肯服输，又想吼一句“给老放你他娘的屁”，可却被旁随侍住了。陆麒阳这才想起，自己乃是便装行路，免得蛮人探得了消息，趁机生事。他只得委委屈屈地收了声势，回房睡觉。

八尺的陆麒阳又拍桌暴怒：“你放……唔唔……”

沈兰池听罢，慨：“一句‘放屁’你能憋一路，也真是难为世了。”

：“你放屁！”

他去边关之时，恰好是关外木金族作乱之时。从前木金族便常有关抢掠烧杀之事，后来镇南王诸军关北，木金族便不敢再频繁作乱，收敛了许多。陆麒阳接了父亲衣钵，竟在三月将木金族退至关后，绝患于关，令北关百姓大加赞赏。

话音未，陆麒阳就被随行的侍住了嘴巴。

陆麒阳有些讪讪，立刻提起了正事来，岔开她的注意力，“我此番回京，还要先去陛面前禀报一声才是。”

陆麒阳拍桌：“你……”

如今，他已不再是空有世之衔的纨绔弟了，而是掌有军士、声威新显的左武卫将军了。

这回，陆麒阳终于能冷笑一声，：“给老放你他娘的屁。”

自家哥哥拐了人家心教养的三小私奔了，全京城百姓都津津乐这事儿。虽沈、柳二家都因为不肯成人之而被文人痛批了一通，但柳家好像因为“以庶代嫡”这事儿被骂的更惨一些。

沈兰池恰好顺而来，行礼时抬一瞧，就看到陆麒阳后还站着柳愈。天寒地冻，柳愈虽披了件裘大氅，可看着还是有些……让人同。

刚说了个“你”字，几个官兵便瞧见了他的影。此不比关外，他们认了陆麒阳，立刻吓的一个激灵，：“世爷！世爷，小的什么都没说！”说罢，便啪啪自掌嘴巴。

但是，沈兰池也只敢看一，不敢多望柳愈。

几个商人吓了一，也怒拍桌：“你瞎说什么呢！”

陆麒阳要去见陆响，而这位当今圣上颇有雅致，雪天不缩在室里瑟瑟发抖，而是在亭中赏雪。接见陆麒阳时，亦在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