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看见了对方手机上显示的数字。

再看那三件校服，闻箫确定其中两件应该是池野常穿的，另一件上有残留的浅痕迹。如果是他的校服，那只会是――

总分那一栏显示的分数，都是721。

他还记得打架的一方威胁着叫嚣“你那个妹妹是在上小学吧，几年级？一年级？”

从微信切来，池野惯地刷新了查分网页，以为还是会跟之前一样卡页面或者乱码，没半心理准备的，页面上现了数字。

池野手指了两：“。”

“那个受伤的人是你。”

没到半分钟，许睿再次现：“680！突然刷来了？！我靠我考了六百八！太刺激了，我理倒数第二题拿了全分！”

：“你怎么有三件校服？”

池野正捡了件白Ｔ恤往上套，没听清：“什么？”

池野开了查分的页面，将一串准考证号输去，完查询，页面上就崩了。闻箫正好看到：“你怎么记得我的准考证号？”

“看见过一次，不知不觉就记住了。”池野瞄向闻箫手机上显示的页面，勾唇，用同样的问题问闻箫：“你怎么记得我的准考证号？”

“许睿：靠靠靠为什么你们都查到了我的页面还刷不来！这特么难wifi认脸？我再试试！”

闻箫重复了一遍：“衣柜里挂了三件校服。”

原本因为家里只有自己和外婆两个人，他极力避免在陌生的地方招惹麻烦，却因为听见这句话，他在离开后又原路折返，把上的校服脱来，给受伤那人遮了伤――虽然可能并没有什么作用。

“赵一阳：674！674！674！我六百七十四！有没有人来拉住我，我特么兴奋地要楼了！”

印象里是外墙斑驳的矮楼，贴满小广告的老旧路灯，单调的拳撞击声，以及雨落来溅起的无数泥。

背上几浅红的抓痕被衣服遮，池野这次听清了，回答：“两件我的，一件你的。”

七半没到，有人说成绩可以查了，群里顿时一片寂静，所有在聊的话题同时中断，像突然没了网。

知闻箫是想起来了，池野凑近，在闻箫锁骨的红痕上亲了一，确认：“就是我。”

“赵一阳：兄弟们，全群最后一名非我莫属了，哈哈哈，池哥和闻箫呢，你们查来没有？”

很快，上官煜也发了截图：“682。比估的分数了两分。还好我作文没偏题。”

闻箫：“答案跟你的一样。”

与此同时，闻箫将自己手机的屏幕转向池野。

721。

画面被猛地拉回两年前。那时他刚来明南，转学第一天晚自习，就在九章路附近规划杂乱的小路里没了方向。

页面不断崩溃，两人隔几分钟刷一次，中间微信提示音狂响，切到群里，果然，他们几个里有人的成绩刷来了。

窗外是盛夏的蝉鸣和烈阳，理一班教室里，四十二个人坐得整整

酸一直持续到天黑都没消失，以至于闻箫对什么都恹恹没兴趣，只靠着池野的肩膀，跟他一起有一句没一句地看班群里的消息。

六月二十九号，填完志愿，许睿跟班长一起在班级群里提议，想再回一次明南附中、再回教室上一次课的人，都把校服穿上，最后回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