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骏驰说不过她，哑无言。一忽儿，他：“是是是，王妃说的对。那王妃可想听真话？”

萧骏驰收起了念珠，抚平袖，慢悠悠说：“王妃想听真话，假话，还是半真半假、真假半掺话？”

“你问。”

姜灵洲见他死活不说“剩那层缘由”，心里似白爪挠心一般的，上去就揽着他的肩，晃着手臂地说：“王爷，您就告诉妾吧。”

萧骏驰咳一咳，说：“事儿……有些杂乱。我现在想想，还觉得心虚得很。王妃也知，我那侄儿是个小鬼，他看到梁绿蕙，就走不动步，要把梁妃抬里，封了贵妃。只是梁妃她……”

“是。”萧骏驰了，又苦恼，“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我一介武人，鄙不堪，除了手上小有权职，也没甚麽好喜的。我大魏女儿向来多活泼，可这也忑多活泼了些……”

“妾为什么要心烦？”姜灵洲笑的愈发温柔了，“王爷瞒着捱着不告诉妾，才叫妾心烦。”

“王爷，妾问一件事。”她拽了拽萧骏驰袖。

萧骏驰险些乖乖

“真不生气？”

萧骏驰默了，心里想了一会儿，觉得姜灵洲说得也有些理。于是，他缓缓：“后来梁妃嫁里，圣不衰，可她隔三差五，就要命婢来找我。这实在不像话，我便打算娶个妻，好断了她的心思。”

“难听！”她嚷，“甚麽‘倾国倾城’？家破人亡的事儿，都推到女上，自古唯有无能之辈，才这般胡说八。”

“那我说了。”

如雪似玉的人，生生的手臂揽着他的肩颈，馨香馥郁，诱得人心底微动。犹如恰添了凤髓的兰烛，明光照人；又似金簧微奏，莺语声。

突然问这话，她还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生气。”

萧骏驰了眉心，叹了一声：“也是我的过错，年少时玩笑，耽误了她。”

“于是，王爷就挑中了妾？”

“梁妃从前同我说，想这人上之人，我便应了。我想她小小士长之女，嫁中作了贵妃，也算是人上之人；可她原想要的不是如此……”

“是。只不过，这其中还有层缘由。”萧骏驰淡然说完这句话，忽然又缄了——他意识到自己多言了。一会儿，他笑笑，说：“王妃别放在心上，我胡说八呢。”

这说法，让姜灵洲的耳朵一立了起来。“王爷，你直说罢，”她温婉似的笑意，一副大方娉婷的模样，“妾是决不会生气的。”

萧骏驰着额，有些困扰，：“算了罢，这些事儿王妃不知也罢。知了平添心烦，我自个儿会理好的。”

“我怕王妃听了，会生气。”

“当然要听。”

“先听假话吧，假话好听些。”她。

“哦。”姜灵洲说，“王爷继续说。”

，也能说个理由来——譬如魏一直大动戈，民不聊生，萧骏驰不想再作践军士命，修生养息。可姜灵洲总觉得，这其中没这么简单。

“是嫁给王爷？”

“那好，”萧骏驰笑说，“王妃素有齐国第一人名号，竞陵心驰神往，仰慕已久；大军南，也不过是为了借机求娶与你。正所谓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王爷……当日，为何求娶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