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那还是早些让浣月姑娘府去吧。”姜灵洲咔咔地比了两剪刀，笑说，“但也不能得太过火，免得世人说我善妒。”

“识字，”浣月连忙绷紧了，好让白不要看轻她，“婢学过书。”

“是，”她福了一礼，，“请兰姑姑指了。”

浣月一边抄，还一边恨起梁贵妃

“铁脚姑娘，”饶是兰姑姑向来严肃惯了，可念到这名字，也有些忍俊不禁。她顺了顺心底的气，耐着，“你既是要王府的人，这规矩便免不了要一。站有站样，坐有坐样，才算是不堕了竞陵王府的名。”

于是，浣月咬牙提起笔来，没日没夜地抄起了佛书。她白天拜佛念经，烟熏火燎；晚上则就着油灯抄书，青灯古佛。不是家人，胜似家人；还没嫁摄政王府，已经把庵堂老尼的日过了一遍。

只是王妃有令，她不得不从。

她是识字，可识的也不过是风花雪月、红袖添香那儿字，书是没读过多少的，更别提佛经这样的东西了。

“咱们王爷、王妃都是念佛的人，你要是真想留在府里，就好好研读研读这佛书。”白鼻孔朝天，嚣张跋扈的劲和梁贵妃有的一拼，“王妃说了，你要是能研透这一本佛书，再誊抄个十五六遍，王爷便会你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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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月攥着帕站在一旁，媚的面上泛开一阵喜。

好不容易，浣月才行了个端端正正的礼，得以站起来。接着，便又被指了一通如何站、如何走、如何坐、如何笑。光是反复走动，便练了半个时辰有余，一会儿都不得休息。稍有不慎，兰姑姑便要发怒，让浣月畏惧不已。

武川作贵妃娘娘去了。

也不知那时的萧骏驰真傻还是假傻，竟然对这么大个人儿置之不理。梁绿蕙说要“人上之人”，摆明了是要委给摄政之人，而非里那手无实权的傀儡皇帝；可偏偏萧骏驰似是个盲耳聋，全然曲解了她的意思。

练了小半天，浣月便觉得浑骨酸，仿佛不是自己的了。

兰姑姑方走，姜灵洲房里的大丫白便趾气昂地来了，手里还捧着一卷佛书。白将那堆佛书哗啦啦放在浣月面前，神气：“铁脚，你识字么？”

姜灵洲听罢这件事，乐不可支。

又练了一个时辰，兰姑姑才让浣月歇息。

浣月疼得一颤，差没哭来。

“尽胡说八！”兰姑姑冷了婢女一，，“竟拿堂堂的王妃娘娘和这等玩意儿比，你这张嘴是要不得了！”

“你这礼行得歪七扭八，实在是污人睛。”兰姑姑的脸愈发吓人了。她从婢女手里接了条戒尺，啪啪就朝浣月的小肚上去，“不能颤！把腰骨直！”

那婢女立刻低了，战战兢兢：“婢知错。”

浣月一听，差没厥过去。

第二日，浣月大清早就被叫到了正院。她不是妾室，因而不是来给姜灵洲请安的。等着她的，是拉长着脸的兰姑姑。

她笔笔直地站在原地，着个正儿八经的笑，那兰姑姑却坐在圈椅里，喝着泡好的五云茶。婢女上去给兰姑姑加茶，还笑着对兰姑姑：“看惯了王妃娘娘，便觉得其他女坐没坐样，站没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