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灵洲让几个婢女与兰姑姑坐了一辆车，自己则上了萧骏驰的车。她较魏人矮，踩小梯时颇为费力，两手扯着裙摆生怕摔了。萧骏驰见了，便脆地把她抱上了车。

那串大嚷大叫的人一边走一边敲着锣。锣声慢慢地远了，人声也变得稀稀落落，但姜灵洲的面还是不太好。

徐夫人一向重自己这个聪慧明丽的小女儿。闻言，她刮了一徐明妍的鼻，笑说：“待明妍长大了，也能寻个竞陵王那样的好夫婿。咱们大魏，最不缺的便是有有义的好男儿。”

陛邀约，怎能拒绝？

一会儿，那少年帝王又兴致地说：“三婶婶，我同你一见如故，想请你常来里玩玩。改天我叫母后办个宴，三婶婶可一定要赏脸。”

这少年心直快，什么话都往外吐，看起来没什么遮遮掩掩的花花心思，不似一位帝王，浑似一个草原上的飒少年郎。

车帘一撩，探萧骏驰半个来。他束着乌黑的发，冠上横着一枚玉簪，这幅打扮倒是收敛了不少他平日的威慑，显得文质起来。

一边抱，还一边掂了掂，说：“王妃好像稍稍结实了一儿。”

摄政王府的车离去，徐府门前恭送的一大家终于直起了。徐明妍远远望着街巷的尽，若有所思：“阿娘，王爷待王妃可真好。”

姜灵洲同他聊了好一会儿，萧武川才作罢离去。他临走时，还特地问了一句徐明妍的名字。

――有有义的好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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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她答：“徐夫人待人彬彬有礼，徐小也知书达理。”

姜灵洲刚答了这一句，忽听得街上传来一阵震天的锣鼓响。接着，便是一串半齐不齐的呼喊声，像是江边纤夫拉船时喊号的声音。有老有少，有哑有澈，零零碎碎，却气势十足。

阿爹有妻如此，还不是娶了妾室？

姜灵洲被瞧得有些不自在，撇过了去。

“徐正一家有没有为难王妃？”萧骏驰问。

“我恰好从里来，想到王妃在徐家，便取过来捎王妃一程。”他。

姜灵洲：……

车轮轱辘向前去，车外是车龙的街。虽已是天暮之时，街上却依旧闹无比。

姜灵洲只能应了。

姜灵洲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王妃不用放在心上。”萧骏驰向着车一靠，拇指捻了数珠，：“这群人惯会闹的，一会儿巡防司便会来驱人了。整日里吵吵囔囔，丝毫不知何为‘修生养息’，真当我营的将士命贱？”

“徐二小闺名唤作明妍？”

“王爷怎的来了？”姜灵洲微讶。

“正是。”徐夫人答。

“王

姜灵洲仔细听了听，辨他们喊得是“重江南、还我幽燕”，脸登时一变。

车上，萧骏驰正盯着姜灵洲瞧。

你养猪呢？

徐明妍微蹙了眉尖，在心里小声地嘟囔起来。

到了傍晚时分，姜灵洲离开了徐府。她刚踏徐府门，便看到门停着一辆车，看标纹是她府上的。

“也对……也对。”萧武川暗暗啧了一声，说：“三叔命好，这是天数。”

萧武川没再多言，在一片恭送声中离去。

姜灵洲说：“既不是王爷求婚，那也许嫁来的，也非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