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王爷能舒心地过这年节了。”傅徽笑说。
想到此,萧骏驰便觉得心里愉悦得很。
“王妃很在意宋小?”他问。
萧骏驰看着后陡然合上的门,不知是当哭还是当笑。
傅徽听了,神复杂。
“枕霞说安生得很。”萧骏驰磋磨着玉扳指,懒洋洋地说:“年节来了,连二哥都安分了不少,也不再整日往章殿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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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乃王府主事之人,本就应当在乎府上人。”姜灵洲一本正经地答。
他平常喜叶片,摘着一片叶便能清扬小曲来,叫太延许多名门闺秀为他神魂颠倒。只可惜,纵人如云、红袖满,他也全无兴趣。
姜灵洲:……
“毫州王意在陈王谷劫走河阳公主,这笔旧账尚未清算。”萧骏驰:“又如何能舒心?二哥约莫是不能舒心过这年节了。”
竞陵郡府的事,一向都由萧骏驰的着。
“善。”萧骏驰喊了一声傅徽的字。“久等。”
“王爷。”傅徽藏起手指,主动开,问:“太延安否?”
——再等些许年岁,旧事皆毕,便让傅徽将宋采薇风光娶走,衣锦还乡吧。
傅徽早就来了,已在书房门等了许久。
萧骏驰半阖眸,语气有些懒。
他回到书房,本是想理一理手上积压的事,可一书房,便看到冷清清一张坐榻,铺着寒掺的薄被,和王妃房间里的玉温香、满室芳馨比起来,真是可怜得要命。
说罢,他有些促狭地笑:“王妃连一个瞽女的醋都要吃,可真是少见。”
——小王妃虽面上一本正经,但想来对宋采薇还是有几分在意的。
爷,妾还有一事相问。”
书案上压着一封信,是宋枕霞自都城太延寄来的。
萧骏驰任她替自己理着衣襟,不发言语,嘴角却悄然不易察觉的弧度。
萧骏驰话中有话,意有所指。
萧骏驰看完信,目光漫不经心地向旁一扫。他看到一旁的傅徽垂着手,手指上有几淡淡的红伤,还包了一块白帕,也不知是在哪儿受了伤。
女肌似霰雪,又如披明月。眸带湘,自有花木深深。
他又想。
他想,八成又是要问齐的事儿吧。
父皇如何,母后如何,兄弟姊妹又如何。
你可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今天的傅徽也有些可怜,冬天的树上没什么叶片,他找不到可以奏的东西。
作为对萧骏驰的回答,姜灵洲立刻把房门合上了,把她夫君关在了门外。
“那位宋小,为何寄居在王爷府中?”她仰起,极为认真地问。
“舒心?”萧骏驰的视线扫过傅徽面孔,原本懒散的眸光陡然一冷,似染上了冰雪之寒。
他虽受封竞陵王,可他摄大魏之政,光是国政便已忙不过来,更无暇这封地旧事。
“……嗯?”
走走走!
从前那个听到“王妃遇险”这事儿就“哦”了一声的
他穿好了斗篷,将袖拢好,遮去自己手上佛珠。随即,他半踏房门,慢悠悠:“宋小双目失明,家中却变故频生。早年枕霞随我北征,她独自住在竞陵,几度险要命丧黄泉。是故,将她放在竞陵王府,好保她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