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茹给姜灵洲送礼去,宋采薇的屋里便静了来。
阿茹走后,姜灵洲望着那小瓷盒,说:“这王府中还有人作伴呢,倒也不错。”
秋日已深,太延的夜格外严寒,再兼之已宵禁,街上寂寥无人、一片寂静,唯有巡防司的卫兵手持灯盏,四巡逻。那灯笼中昏黄灯火,是□□夜街中的唯一光亮。
阿茹翻箱倒柜地找起了宋采薇托人制好的香。而宋采薇则坐在床边,双手托腮,喃喃自语。她手上还染着嫣红花汁,指尖不小心划过脸,留几稽的痕迹,可她全然未觉。
“针尾凤养血辟秽,辛夷温中走气……”
宋采薇微微笑,柔声细语:“阿茹,齐人重礼。河阳公主与王爷还未完婚,称她是‘公主’才比较妥当。”
虽只有几个简单的音调,那轻悠的叶之声却奏了一段完整的调来,好似一只鸟雀在山林里啾啾啼鸣,又似清泉撞岩,花四落之声。
她是看不见的,因而听觉格外些。外边的风声雨声、往来脚步,落在她耳里一清二楚。
宋采薇原本灵的手指,渐渐慢了来,最后便安静地放在了自己的膝上。
之机。
“什么人!”
他自
“大胆!宵禁后还敢在街上策而行!”
她靠在桌案上,用手指捻着一小朵柔花,将其绞汁来。她虽阖着双目,手指却翻飞灵活,丝毫不因目瞽而有所拖累。嫣红的花汁染红了她白皙的指尖,发髻上的缠银簪盈着窗外的光。
姜灵洲允了阿茹楝花院来。不多时,便听得一阵轻轻的铃铛脆声,阿茹被晒成蜜的脸带着两团酡红,现在了姜灵洲的视野中。
“小!我把东西给王妃送去了。”阿茹推开门,颇为兴奋地说:“那王妃可真是好看,漂亮得像个仙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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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采薇静了一会儿,轻声:“把我放在小屉里的花取来吧。”
不知何时,叶之声又响了起来,清远悠长。
她绵的轻语声,飘散在风里。
正在这时,为霜前来通报,说宋采薇的婢女阿茹来了。
忽听得街上响起一串蹄声,竟是有人疾驰而来,在空无一人的街上肆意策而奔。
蒹葭替姜灵洲收了小瓷盒,姜灵洲又问了些宋采薇的日常起居,得知宋采薇的脚已好得差不多了,便让阿茹回去了。
魏国国都,太延。
阿茹不懂汉人的礼教之说,撇了撇嘴。她瞄见自家小桌上的花汁,兴致地凑了上去,说:“小又要些什么?想要什么花,阿茹给你采。”
“小激王妃帮她找回了发簪,所以命阿茹送些礼来。”阿茹说着,捧上了两个不及巴掌大的小瓷盒,说:“这是我们小自制的香膏。小虽然双目失明,闻香调味的本事却是一等一的好。这些小礼,就请王妃收吧。”
杂乱的呵斥声响了起来。
忽而间,窗外响起了一阵清脆的叶之音。
那策者未曾停,依旧纵向前。
这叶之声断断续续、或远或近,持续了好一会儿,直到阿茹快笨重的脚步声响了起来,才戛然而止,消匿无踪。
巡防司的卫兵见了,急急忙忙避开飞前行的方向,灯笼昏黄的光一时乱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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