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采薇用双手摸了又摸,反复揣摩,这才欣喜神来,:“正是。谢过这位了。”
姜灵洲扶着宋采薇站起来,说:“阿茹丢了你,急得团团转。我的婢女已去了,一会儿就把她带来。”
“是。”蒹葭应声答。
未多时,她便在一棵梧桐树旁寻到了发簪。那是一枚蕉叶缠丝银簪,形制较普通的发簪更重些,倒与两合一的钗有些相似,握在手中也格外沉甸甸的。
姜灵洲把那发簪交到宋采薇手心里,问:“是这枚发簪吗?”
“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姜灵洲说:“蒹葭,你去喊人,多些人一起帮宋小找。”
姜灵洲答:“我便是河阳。”
兰姑姑深深望她一,步至姜灵洲旁,解释:“那阿茹原本是个死囚,宋小救了她,又留她在边侍女。阿茹担心宋小,这是当然的。”
她虽容寡淡似,这一笑起来却添了几分柔灵气。只可惜一双始终未曾睁开,姜灵洲也只得看到她乌黑纤长睫。
说话间,兰姑姑、阿茹与蒹葭都来了。阿茹见到宋采薇,竟十分夸张地冲上去抱着宋采薇嚎啕大哭,胡语连篇。
一会儿,阿茹大喊了一声“这次我可不丢你了”,竟然双臂一举,将宋采薇横抱起来。力气之大,令满院齐婢皆惊。在众人喧哗声中,阿茹带着宋采薇见大夫去了。
姜灵洲闻言,便慢慢向前走去,视线在地上逡巡着。
“你要找什么?”姜灵洲不回答她,反而温和地如此问。
“她必然是急着送宋小去见大夫呢。”姜灵洲并无被冒犯之意,反倒兴致的。
宋采薇立时了惶恐的神。她有些不安地抬起了裂斑驳的手掌,犹豫着说:“不,这怕是不成。我自己来,我自己来便好。”
兰姑姑见姜灵洲始终仪态得,既不因阿茹失礼而恼怒,也不因宋采薇添麻烦而不耐,谈吐有度,从容大方,心不由一阵微微叹息。
又见宋采薇抬起手指,指了指梧桐林的前端,说:“我已找了这林的许多地方了,上就能找回来了。”
姜灵洲了一声“原来如此”,若有所思。
她将那枚发簪推髻间,轻声:“这位贵人,便是未来的竞陵王妃,齐国的河阳公主吧?”
“这阿茹好生失礼,竟也不知同公主告退!”白撅起了嘴,抱怨。
或许,过些时日便该给远在太延的王爷写封信,骗他说乌洛兰得了重病,让王爷回竞陵王府来瞧一瞧了。
们添麻烦。”
宋采薇仔细聆听,这声音清雅似荷风岸,毫无恶意,便渐渐放了不安。她摸了摸自己的发髻,说:“是一枚发簪,那是我娘留给我的东西,我自幼贴佩着。”
“都是旁人讹传罢了。”姜灵洲说。
她说话的语气谨小慎微,与宋枕霞的脱飞扬全然相反,丝毫不似个大家小,语气里满是寄人篱的意味。
姜灵洲仔细一看,宋采薇竟然跪地膝行、双手搜寻了这小半片梧桐林,难怪她红衣裙上满是污泥,如同在地上打了一个一般。
宋采薇。
“可惜采薇愚瞽,不得见河阳殿绝容。”宋采薇低轻语,话中不无遗憾。她的极瘦,竟好似一条柳枝般,使得看者生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