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寻当时听了他的话眸眯了眯,里面很亮,只是很快就湮灭在漆黑中了,他端起酒杯淡淡:“命而已,若是他要,便给了,谁也不欠谁罢了。”言一听得有些糊涂,却似乎又有些明白。
言一被薛寻最后的那个笑,扯得心生疼生疼。
直到王府变得平静起来,风起而过,言一心中一凉,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起来叫了一声,匆匆从王府后院的厩里牵一匹,踏上去便挥鞭而走。
这几天,他心中甚是烦闷,想见薛寻刑没有皇上圣旨谁也不敢让他去见,想打听那个总是折磨她的瑜王爷的消息,被父亲严厉斥责了一顿。要想再说什么,便被父亲威胁说,再胡乱生事非,便把他关押在房屋里,直到他老实了。
瑜王爷看着言一那么笑了:“小侯爷非我府中人,我走之后,小侯爷便可以脱离苦海,回到候府了。”
而如今,过了十五,十六的月亮还圆着呢,薛寻同薛家一行人被皇帝关押到了天牢……
两人仍旧如同很久以前那般,你来我往,只是谁都没有说话。
言一心中一紧,瑜王爷看了他一,叹了气,不知为何,他这么一声叹息,让言一突然想到了当年的薛寻,虽不是同一个人,却是同样的声音。
瑜王府里的东西本是不能动的,可他是当朝的小侯爷,加上皇帝最近清明了两分,对言家也比较看上,所以众人便睁一只闭一只的让他起码离开了。
过不几日,皇帝病好了,他让父亲偷偷打听,得知薛寻求辞官的折已经批,分发六,只是上面又言,过了元宵,人方能走。言一心里偷偷松了气,元宵很快就到了,薛家如何他不想知,自己这个朋友却是万万不能有事的。
后来,酒过几分,薛寻淡淡开:“我已经上折,请求辞官了。”
言一看着瑜王爷的笑没有发声音。然后愣怔怔的看着瑜王爷被人带走了。
薛寻笑了:“只是怕离不开了。”
“怎么会?”言一实话实说:“皇上现在虽然不大待见你们家,可是却是极为待见你。当朝人一就看得来,所以你要走,皇上肯定会准许的,别想太多。”他当时最想说的话其实是,这薛家就你一个好东西,趁那个反复无常的皇帝没有开刀动你们家,你还是离开吧。不过想着薛家最近的况,这话说来似乎太过于直白了,于是言一难得没有雪上加霜。
言一骑到了薛家,远远的还未走近,便见薛家门前同样是灯火晖明,却是更显落魄。
言一一愣,随后笑:“这也好,官场本就污秽不堪,离开也好。”
他忽然想起,过年之时,皇帝染风寒病重,薛寻曾邀他前去喝酒,他虽说杂事缠,可还是时间去了。
当时言语,虽说是请人,可是那动作,那神却是在说是证据确凿,准备带着瑜王爷赴死那般。
遥遥的,他一便看到薛寻,众人对薛寻似乎还算尊敬,没有给他枷锁,言一骑在上,薛寻朝他看了一,微微笑了笑,朝他摇了摇,暗示他不要动,然后随着官兵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