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郁:“为什么要救我?就算死……我也要死在青陆啊。”
赫连郁一直锲而不舍向外发散着阴郁黑气,不过在额发被束起,光洁的额后,那盘踞屋的阴深深气息顿时消减大半,一时间屋连空气都清新不少,屋外桃枝上快的雀鸣也能传屋中。
不明事。
赫连郁轻飘飘地瞥了一他,真的是轻飘飘的,因为乐觉得此刻坐在他对面的人轻得像一羽,反正整个人的重量不在这里。
赫连郁本人对可汗之位一想法都没有,但他是个男,这便是其他落的族长里,比赫连那仁胜许多的地方。
那个时候,赫连郁万万不会想到,木仁可汗病重已久,他的弟弟妹妹为了可汗之位相互厮杀,在除掉那个侧阏氏生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后,一别七年的妹妹赫连那仁举着刀,用刀锋对着他。
乐也不在意赫连郁的态度,他用布巾给赫连郁了脸,把对方从床榻上扯来,然后给对方穿上外袍,再套上小袄。
云谷乐氏虽然被天京城里的世家称为乡人,但作为大重朝的四大诸侯,吃穿用度已经是平常百姓一辈都比不上的,哪怕是偏僻院里的偏僻客房,用餐时也能伴着,细细品鉴。
而后他把赫连郁推到桌前坐,桌上已经摆好了米粥和榨菜。
他妹妹好歹是手留,只是将他关牢中,后来又说分问斩。
乐嘴角搐,甩了甩,才把幻觉给甩脑袋。
乐没有那样纤细的心,一碗米粥咕噜咕噜便吞去,他把空碗摆在桌上时,赫连郁连筷都没有动一。
分那日乐从法场上劫他,一手刀劈在他后颈,然后把他拖上,当时赫连郁前发黑,听到赫连那仁的咆哮顺着太阳和风远远传来。
去年五月,大重朝七百年的国都天京城沦丧在东楚侯李氏的兵,乐和赫连郁在兵荒乱中逃天京城,结伴还家。
赫连郁没应他。
这又是他们这几天总是避之不及的话题,乐扶住额,觉得自己的太阳得一痛一痛,“为啥你就一定要去死呢?不就是你妹妹要杀了你吗?你看我父亲我主母我三个兄长五个弟弟以及指不定多少个妹妹都想要杀了我,我不还是活得好好的?”
乐看着对方那无动于衷的神,就知对方本没有把他的话听去,不由暗暗咬牙切齿。
他只能再叹一气,“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呢?”
这不明事东西是双手抱膝,坐在床榻角落里的赫连郁。
他叹了一气,麻利寻了竹竿,将木窗撑起,好让光明媚普照这阴暗的小角落,然后门打来,翻自己的新衣,将脸盆捧到赫连郁面前,着嗓:“大人,请洗漱吧。”
乐先到了右川,他挽留赫连郁和他一起,却还是被思念故乡的赫连郁拒绝,少年的巫独自通过左川关,返回青陆可汗的都城云屏。
两个少年,互相扶持着,沿着苍龙山的边缘一路向西北,穿过山北长廊,深云岭。云谷国的都城右川,便在被千沟万壑云岭包围的云谷盆地中,而二龙山还在云岭之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