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林恩说，在沙发上坐，阿瑟在厨房里准备茶。

「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他说。

一会。」

「我希望能让林恩警官宾至如归。」克莉斯汀说。

「再拿两块饼吧，爸爸。」克莉斯汀嚷嚷，一边朝林恩灿烂地微笑，「您会喜巧克力饼的，林恩叔叔，爸爸泡的茶也很好，对吧？」

「您该常来喝茶，听克莉丝说，您不怎么会饭，还有烘焙什么的，我爸爸很擅长。」克莉斯汀说。

他们把那壶茶喝完，已经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林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会和阿瑟单独待上这么久，而且还在品茶！

「不客气。」阿瑟说。

「那真是……」林恩说，「太谢了。」

林恩一个微笑，慢慢喝掉杯里的茶。偶尔些这样细的事，好像也满有意思。

那是个普通的午――很多个这种普通的午――他去阿瑟家接克莉丝回去，两个孩正在客厅里写作业，看到林恩过来，克莉丝快地招呼，「等一会，爸爸，作业星期一要交，我就快写完了。」

――有时候林恩觉得，孩们是不是能觉到什么，现在克莉丝和她的好朋友混在一起时，俨然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了。生活不着声地恢复到了他和她长谈前的时刻。

更甚至，觉居然还很好。

对阿瑟，林恩的觉是正确的，他的觉总是很正确，无论是当年待在重案组时，还是第一看到阿瑟时――那人当时风度翩翩，可他骨里黑暗和秘密的味还是牵动了他警察的本能。

但那都是以后的事了。

两个父亲对望了一会，林恩想，我们的想法当然都该是松了气。因为他们终于可以离开彼此之前过于亲近的生活，保持距离。这对两人千里迢迢跑到橡树镇，所想追求的生活绝对有益无害。

而且……更一步。

顺便说一，莫顿是两年后在国家的另一端找到的，她仍记得自己的名字和地址，但怎么也没办法说清失踪那段时间的事。重是，林恩想，真难以想象，她在那场难以幸存的灾难里活了来。

「我不认为他需要这个，特别是在我们家。」阿瑟说，看了林恩一，「他更需要件新衬衫。」

那以后，他和阿瑟的生活的确变得越发接近起来。

「你在胡扯什么，克莉斯汀。」阿瑟说，把茶端来。

阿瑟正在烧，看到他来，说，「我正要泡茶，要不要坐喝一？」

「完全不用客气，」克莉斯汀说，「克莉丝就像我的妹妹一样，您就像我的父亲，您就是我们家的一员。」

他领着克莉丝离开，到门时，两个女孩还在依依惜别――真叫人有嫉妒，自己心得要死，克莉丝在阿瑟家待得乐不思蜀，回家好像要离开迪斯尼乐园一样伤心――林恩严肃地和阿瑟握了握手。

「是的，非常棒。」林恩说。女孩的笑容太灿烂，让他说不准为什么，有紧张。

在回去的路上，林恩这么跟自己说，而他心里知，那是不可能的。

当地警方正谨慎地试图引发她的一些记忆，希望能抓捕到凶手，据说已经有了一些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