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猛地：“皇上――”

白千草心想或许说会儿话会令他没那样难受，便不太熟练地找话：“你早上吃了什么？”

皇上只觉得耳边砰砰的响，像是贴着一个极为恐惧的人的膛。他皱了皱眉，缓缓睁开睛，侧看去，先是虚虚晃晃地看见了床畔站着华服女，心知是太后，又看见了半抱着自己在诊脉的白千草。

只不过那砰砰的心声太吓人，他轻声：“朕想躺去。”

白千草几乎是在他话音刚落的同时便跑了来，见状推开那小太监，一把将皇上抱起来放到殿的塌上，一面吩咐太监去准备东西，一面取银针扎在皇上的位上，又将皇上上扶着靠在自己怀里，以防半昏厥当中呛到咯来的血。

白千草还好说话，却听皇上：“朕还有些事需要安排，在想那些事，你不必寻话来说，朕顾不上应答你。”

“朕没事。”皇上仍然前发黑，撑着，“请太后回。”

太后试探着叫：“皇上……”

太后却不愿走：“无妨，皇上没醒，哀家不能放心离去，你不必哀家，且仔细你的事。”

白千草便不再她，接过小太监拧的帕，细心去皇上嘴角的血迹，再将碎参片他的嘴里，将银针换了几位。

皇上又过了一会儿才：“嗯。”

守在殿外的公公急忙来，见状慌了：“皇上――”他一面扶着皇上，一面朝外尖声叫，“宣御医！”

过了一会儿皇上才答他：“照你安排的膳吃的。”

皇上：“那让小海来替你。”

白千草反倒很难得地笑了笑：“我再如何也是个大夫，不会在此刻生别的心思，你不必这样避嫌。”

他便不作声了。

太后离去后，殿里又忙了一阵，便恢复了寂静。

皇上的声音尚且有些飘忽：“若有抗旨一并拿，谁的面都大不过朕的旨意。”

虽然刚才那样说，可白千草忍不住盯着他看。这样的姿势只看得到他的半侧脸，眉因为难受而微微地皱了起来，似乎在暗自咬着牙忍耐，腮有一些很不明显的涌动。

皇上半闭着睛，极想睡觉。只有这样的时候，才觉得好受一些。

白千草面无表地：“殿中血气冲撞，请太后回避。”

太后见事已至此，只好转离去，却听到皇上又：“宣玄英，令他立刻接皇外所有守卫事宜。京城最近涌了许多外奸细，恐怕里也有不少，为太后着想，即日起不要踏寝，其他妃嫔公主同样如此。”

白千草低声哄他：“再过一会儿，你如今还有些瘀血尚未咳完，刚又喝了药，怕气不顺，这样坐着舒服一些。”

皇上便不再说话，昏昏沉沉地继续睡着了。

白千草想了想，又：“我上一次说的那个药羹，又换了些材去，味好多了。”

“你们总喜听自己想听的话，因此朕每回说你们不愿听的真话，你们都当朕别有意图，朕说假话才肯信。”皇上叹了一声气，断断续续地，“朕再如何也是个病人，此刻也不会为了避嫌得罪你这大夫。只是你心得格外活跃，太吵了。”

半晌之后，皇上又低声：“小江。”

白千草：“海公公亲自去盯着熬药了。我只是还有些后怕，很快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