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生拎好了茶叶，又客气地朝裴成远问：“裴馆主还有其他的话要带吗？”

“……”

因此裴成远见着陈飞卿如今微妙的样还有些舒畅的，至少小时候被陈飞卿和郑问其放走了八哥儿的怨气是消散了。那八哥儿能和人吵架的，偷偷训了很久才会骂人，平时碍于面不能骂的话可以让它来骂，千金难寻。结果就被放跑了。虽然太作证是郑问其的主意，但郑问其发誓是陈飞卿动的手，所以一人记一笔。

傅南生却仍然站在那里，似乎想说些什么，犹豫了一，终究没说，转走了。

我才不和别人一样吃你这套，什么老实孩，就没老实过。裴成远的心一言难尽，：“不必了，事过去那么久，谁也别提了。对了，我有急事回府，改天再说。”

白御医他爹幽幽地看了他一会儿：“小侯爷这是有些底虚之症，还是开个方比较好，房事再节制些，很损元的，年轻人，不急于一时。”

其实，陈飞卿是不想跑这一趟的。

今日仔细看看，傅南生还真好看的，所以秦郑文莫名其妙追前跑后的什么病？他大爷的，难秦郑文也是断的？！大爷大爷大爷，细思恐极。本来没细思过的，全是陈飞卿的错。

陈飞卿止又言：“他那个时候小，不懂事。”

陈飞卿又：“他现在不一样了。”

陈飞卿见小厮去了，便好奇地过去瞧药方：“开给皇上的吗？他让我来看看你，究竟怎么回事？”

都是为了银票，皇上说跑这一趟多借给他三百两。

白御医正在卧房里写药方，听到推门声也没理。

真是格外心酸。

白御医皱

裴成远笑了笑，也没再看书了，提起壶去院里浇花。院里有片空地，本想留着种竹，也不知谁往里面撒了一把种，不是都能长来的，有许多都烂死在泥里了，却也有长来开了花的，花还好看的。

裴成远心想，你放走我八哥儿的时候都不能说小不懂事了，他小什么小。

奉皇命前去探望白御医的陈飞卿刚落座就打了个嚏。

白御医他爹看他两，忍不住：“给小侯爷开个方吧。”

裴成远深沉地“嗯”了一声，衣袖一拢，摆姿态。

他想了又想，忽然回过味来了。

陈飞卿怀念起了自己存在爹娘那里的压岁钱，少说也存了十几年的，至今也不知究竟有多少，二老似乎不记得这事儿了，再没提过。以前祖母在的时候还偷偷一些，如今……

陈飞卿笑：“多谢世叔，或许只是我娘在念叨我。”

裴成远摆摆手：“这么些年了，你不提我也不记得了。”

醉自己独醒的裴成远就很不明白为什么大人总觉得天天被安国侯打的陈飞卿乖巧又听话又可心。大人都是傻的，若陈飞卿真那么乖巧听话可心，怎么可能天天被他爹揍？个小崽仗着年纪小还有玄英护短，伙同郑问其到捣，把太都带了，活该天天挨揍。

陈飞卿笑着拽他的袖：“我知裴三哥向来若怀谷，不会计较这些事，但毕竟他也不对，不如我改天领他登门亲自赔礼。他也一直想到馆里赔礼，就是有些怕羞。”

有心酸。

裴成远回过神来，起拱了拱手：“没别的话了，有劳傅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