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卿说不上不敬鬼神，但以往确实也不是很重鬼神之说，他只是觉得，傅南生应该会很不兴，哪怕已经死了。

陈飞卿忍了再忍，忍不住还是和傅南生拌了几句嘴。

他竭力抑制着这怒气，盯着傅南生的脸看。

陈飞卿问：“一定要开膛剖腹吗？”

但他还是觉得这次宁王与傅南生得太过分了。

仵作：“净手焚香后便可以验尸，但这只是第一步。待初步验过后，确定是中毒，那就还得等上一些时辰，然后取其心肺肾脏，才好验来究竟是什么毒。”

仵作见他许久没说话，试探地叫：“小侯爷？”

陈飞卿是真的很生气，所有的人都将他当作一个不事的瞒着也就罢了，也就是有些郁闷，可这次将公主和郑问其搅来成那个样，他确实很生气。公主如亲妹妹一般，郑问其如亲弟弟一般，怎么也没忍住这火气。姑且不论是为了什么事――然而，还就是为了他不知该如何驳斥的正事。

陈飞卿便退到一边，沉默地看着仵作们事。既然还要等上几个时辰才开膛剖腹，那么就趁着这个时候考虑一番也好。

陈飞卿平静地问：“何时验尸？”

陈飞卿摆了摆手：“你们该的去。我在一旁看着，不会妨碍你们吧？”

仵作见着了他，忙上前行礼。

，就觉到了刺骨的寒意。

就在不到十二个时辰前，傅南生还是活着的，还与他置气。

事实上，他也和傅南生置气了。

仵作忙：“不妨碍。”

陈飞卿心想，人都死了，中什么毒也不是什么要紧的线索。傅南生是很漂亮的，生前便极重容貌打扮，更好面，如今死了躺在这里任人敞开衣服验尸，指不定还要剃掉发检查，已经能令他气活过来了，若再开膛剖腹，恐怕傅南生死了也不得安宁。

陈飞卿看着仵作的手在傅南生的肉上面摸来摸去来去，心中无端的在难过之外还多了些恼怒。

然而他转念又想，若要查毒的是谁，恐怕就得倚靠这些线索，总不能让傅南生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

好在死因很明白摆着，十有八九就是中毒。至于要不要开膛剖腹验毒，那也找不上他们的麻烦，都看陈飞卿和其他大人们的意思。

第106章

仵作们都是人，听说过陈飞卿和死者的传闻，又见此此景，便不像往日里那样敞快，尽量不去剥开死者的衣衫，只检查些无伤大雅之。

仵作互相看了一，答：“倒也不一定，只是有的时候案需要知得详细些，就要这样。因为有些案件里，死者中什么毒也是很要紧的线索。”

更恼的是，他也不知该怎么对这两人撒火。苦主也不是他，且那两人还振振有辞。哦，还加上一个鲁鼎，三个人都振振有辞，他总不能和每个人都打一架，本也无济于事。

陈飞卿犹豫了一才去，一看见傅南生已经被人放在了屋中间的木板上面。

老话说本难移，可陈飞卿向来不觉得傅南生的本就该是宁王说的那样，他很想让宁王终有一日会承认自己看错了。然而傅南生不但没觉得哪里不对，竟还一改平日温柔模样，又成了许久以前的那个刺猬。陈飞卿就更恼了，说了几句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