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侯却摇了摇：“他们却还是得逞了。或许我也错了。总之，你就成了现在这个样。”

陈飞卿回过去，十分惊讶地看着自己的爹，半晌才解释：“我只是觉得，这不是一件必要到这种地步的事。”

三天前，宁王派边的人给他送信，说是约他今日来此。

陈飞卿了：“我知。”

陈飞卿却更愿意相信坏的心能变好，不信好的心能变坏。

安国侯：“你太迎合别人的想法了。”

安国侯冷笑：“人心是会变的。”

陈飞卿讶异地看着他：“爹？”

陈飞卿如约而至，爬了长长的山阶，站在庙门前四张望，却没见着约他来的宁王。

“施主可是有事？”一个扫地僧见他站了好一会儿，便提着扫帚过来问他。

扫地僧又打量了他一番，问：“你可是姓陈？”

陈飞卿：“是。”

顾虑。谁知这是告老还乡还是故意试探？说不定答应了告老还乡，人还没回乡，半路就黄袍加了。自古良将不见白，除了死在战场上，还有许多是死在官场上。

仔细说起来，倒也不是直接说信就信了，而是他首先信自己不会是个喜把持朝政挟天以令群臣的人，其次信皇上了解自己。所以，皇上没有必要那样。

城郊的无名庙里，香烟没有几支，僧人们也不早课，零零散散地在院里扫地，或逗猫狗儿，或坐在屋檐晒着太阳看着书，几只鸟在树枝跃着。

但他仍然不想相信皇上会那样。

安国侯看了他很久，忽然长叹了一气，将手搭在他的肩上，轻轻地拍了拍，用很少有的和蔼的语气：“只是觉得你娘说得对，你长大了，我不该，也不能再拿你当个孩看待。”

安国侯：“你自小我就对你格外严厉，因为除此之外，不会再有人这样对你，比你爹尊贵的皇族要拉拢你爹，比你爹官小的要奉承你爹，他们只会捧着你惯着你，最好你能个纨绔弟把自己折腾死。”

陈飞卿着实也想见一见宁王。他昨日听安国侯说了那些话，总觉得心中十分的难受。宁王不算是个豁达好相与的人，但自小便对陈飞卿好得很，陈飞卿常以他为自己半个老师。

陈飞卿便不问了，转打算去。

陈飞卿又问他：“今日你和我说这些话，到底想让我怎么？”

此时，安国侯在他后：“我不满意的就是让你走你就走，让你别问你就不问。这满屋都是兵，你就不能随手拿一样试试能不能打赢我，然后着我回答你吗？”

安国侯：“你问得够多了。”

陈飞卿犹豫着：“你说我今天什么都可以问，我一直想问，你到底对我哪里不满意？”

安国侯想揍他。

陈飞卿：“我不认为是这样，也从来没有刻意迎合过谁，我的事都是我认为是对的。”

陈飞卿站了会儿，回从院中望过去，大殿里似乎有人要剃度，一个男人披散发地跪在那里，旁边有个老和尚在念经。

扫地僧便：“你的那位朋友说起过，若你来了，便去大殿。”

陈飞卿笑了笑：“是，一个朋友约我在这里相见。”

陈飞卿有些疑惑，却也没多说什么，只朝僧人略微颔首，便朝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