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格纳茨不用回就知,握着刀柄的人是谁――埃德加?弗格尔桑,他曾经的合伙人,也是背叛了他的那个叛徒。
“是您吗?”
“我非常能,只要您教过一遍的东西都不会再错。”
人类施法者掀开兜帽,一张还算英俊的面庞――如果他笑一笑,或许能够迷倒村庄里的所有姑娘,可伊格纳茨认为,男人皱着眉的模样同样该死的。
他意识到,不论这几百年里他了什么,在这个男人面前他都是跪着的。
他忘不了自己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的场景:天边黄昏的余晖像是没有透的鲜血,车,牧场,还有潺潺溪,他拦住了一位赶路的人类施法者,问他能不能收自己当学徒。
他怀里的男人虚弱得要命,哪怕他受重伤,也能轻易地杀死他。
“过来,我的学生。”
虚弱无力的手臂揽住他的脖。伊格纳茨觉得自己快要无法呼――血鬼本来就不需要呼。
他想要念咒语。他不愿意伤害前的男人,但不代表他不会伤害那个背叛了他的叛徒。
他蔚蓝的珠宛如两颗玻璃球,上如实倒映血鬼仓惶疯狂的模样。
疼痛?他低,盯着从自己前冒来的一截刀尖,像是本反应不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一般。
“您背叛了我!”他绝望地喊着,仿佛那些卑劣的迫与折磨都不曾存在,他们真的是一对相的侣,“背叛了我的!”
镀了银的短刀从背心来,灼烧的痛楚从刀扩散。
“是的,我在叫你,我的学生。”
第一个音节刚完成,他的就意识到自己发不一声音了。
不带血、近乎透明的肤,淡的嘴唇,他看起来就像是来自深渊的魅。
“我还缺一个学徒。”在他以为自己肯定要被拒绝时,男人开说话了。
盯着男人脖上的手印,伊格纳茨倒退两步。
男人至始至终都不带任何地注视他。
在盛怒的驱使,他差就杀了他。他都了什么啊?
他的嗓音带沙哑,但仍旧好听。
“这是您的意思吗?”他目光锁死在黑发男人的脸上,“是您的意思吗?您选择了他,就为了杀死我?”
伊格纳茨无力地松开手――只是短短这么一会,他的手指就在男人的脖上留了紫红的手印。
即使心底一个角落在大声警告这可能会是陷阱,伊格纳茨仍旧不由自主地朝他走近。
他想要亲吻他的嘴唇,可是埃德加残酷地将短刀旋转了半周,彻彻底底搅碎了他那颗早已不会动的心脏。
但是他一都不想这么。
他恭敬地跪在穿长袍的人类施法者面前。
伊格纳茨抬手掐住男人的脖。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几百年来,他的老师第一次向他招了招手。
“我什么工作都会,只要您肯收留我。”
希望吗!?”
血鬼是没有心的,但伊格纳茨就觉得自己的心脏在剧烈动,近乎疼痛。
“您叫我吗?”
――即使是他这样大的血鬼,面对心脏被摧毁和银的双重打击,也难以逃过死亡的阴影。
作为人类,男人的脖是这样纤细脆弱,脉搏在血鬼铁钳一样的手指无力地动,只要他用力就能掐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