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的空气湿,带着难以言说的腐臭,好似尽有什么东西腐烂发酵了。
“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也请您不要介意,我已经好久没有招待过向您这样气派的同族了。”他将酒杯推给埃德加,“请用吧。”
埃德加走在空的街上,在经过某条暗巷时,他形一闪,到了那条肮脏狭窄的巷里,往更深去了。
门是埃德加必须弯腰才能经过的低矮通,他跟在瘦小佝偻的血鬼后面往里走。
门的血鬼看清他的面孔,伛偻的躯瑟缩了一――埃德加这才看清他的瞳孔是涣散的,就像一块浑浊的玻璃,里没有一丁光彩。
“别说那个名字!”血鬼神经质地尖叫起来,等到埃德加住嘴后,他警惕地又动动鼻,却还是没有松开抓着门栓的尖细手指。
暗巷的尽,有一扇破旧的小门。
“你的睛看不见东西。”他轻声说,打从一开始他就注意到了,前的这个血鬼是瞎,依靠嗅觉和听觉来分辨方位,“是之前还是之后。”
埃德加没作声,他又喃喃自语起来,“别说那个名字,他会听见的,他真的会听见的。”即使他的面容皱巴巴得厉害,埃德加也能分辨这是恐惧的神。
“骑士,长矛,玫瑰,十五世纪的西班牙。”
要不是能够嗅到他上散发的黑暗生的气味,埃德加只怕要把他当成普通的人类老者。
还不等埃德加回答,瘪的血鬼就摸摸索索地从架上取了瓶东西,倒在豁了的玻璃脚杯里。
今天是星期二,明天是星期三,是伊格纳茨离开巴洛的日。
血鬼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沙哑癫狂,“之后,是之后。”他的语气了多了些怀念和悲伤,“我很年幼时失手杀了个年轻女人,为了躲避猎人的追杀,我告别血族之父,来到这座小镇。多可笑啊,那个时候我满心喜悦,认为自己逃离了猎人的爪,却不知这是另一重厄运的开启。”
在此之前,他要去见一个血鬼,一个饱受伊格纳茨压迫的血鬼。
确认过暗号还不够,血鬼的鼻尖耸动了两,这才用沙哑的嗓音说:“……是,是你,你来了,弗格尔桑先生。”
“弗格尔桑先生,您需要喝什么东西吗?”
桌上残留着灼烧过后的痕迹,中央还摆着一快要烧到尽的蜡烛。
伊格纳茨・杜勒斯统治着这座小镇,每一个来到这里的血鬼都必须去见他,他也不例外。
他们一直走了好久才来到低矮的客厅。
大多离开了小镇,而剩的老人、女人和小孩们恐惧、悲伤却又无能为力,只能把自己关在房屋里,祈祷漫长的黑夜尽早过去。
依靠血鬼的夜视能力,埃德加走到圆桌边坐。
“来,来说。”他松开门栓,招呼埃德加跟他来,“不要在外面,他的睛无不在,无不在。”
杯里发黑的已经有些凝固了,埃德加没有嫌恶的神,平静地喝了一又放。
“是我。”埃德加缓声说,“我们约好了这个时候见,你会告诉我如何混伊格……”
他先是快速地敲了三,又放缓速度敲了两,如此重复了三遍以后,小门打开了一条,一张瘦削得过分的青白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