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一闹，围着看的片刻就聚了三层。人一聚，路就堵了，夜市有专门维持秩序的保安，看一群人扎堆儿似的聚在一块儿，就知有事。两个保安扒开人群，喊：“什么呢？都散散，散散。”

从不知还有“拉偏手”这回事，要不哪能让鱼贩占了便宜。周平只看两个人打在一，怕李天乐吃亏，他也不会打人，只好一个劲用去护着李天乐。他往李天乐前一挡，李天乐视线受阻，挨了鱼贩一脚，周平也被捎带上了几拳。

“你啊？”女孩冲

听到动静，不等保安从人群外来，李天乐拉过周平，钻人群撒就跑。鱼贩也想跑，无奈车大货多，没跑，让保安逮个正着，一顿罚款怕是免不了的。

树后的人盘坐着，脸朝着树，双迷离，一酒气，上穿着的，是一条裙，碎花的。上还扎着两麻花辫。随着这个醉鬼和槐树理论的动作，麻花辫一甩一甩的，怎么看，这都是个喝了的女人。

灯光昏暗，但是月还好，圆圆的玉盘缺了个边，不影响她发光发亮。就着月，周平和李天乐也看清了，这人不认识，不是大院里的人。

“呵呵”一阵笑声，又不是太愉快的笑声，倒像一个人不停地大力气，笑声到结尾也像是断气一样，戛然而止，听着让人后背发麻。

周平跑的都了，扶着槐树直气。本来天就，现在更是上加，人也像里捞来似的，上的衣服被汗洇的全湿透了。

不是鬼，李天乐的胆也回来了，叉着腰细看，“是赵大哥又喝醉了吧。”

长夜漫漫，好容易有消遣，围着的人们大都不肯挪动，保安推搡半天，还在圈外使劲。

周平当然听到了，和李天乐不同，周平喜这些神神怪怪的东西。

李天乐和周平一路跑的飞快，了厂区大院，看见大院门的那棵大槐树，两个人才收住脚步。

周平和李天乐，你看我一，我看你一，都有傻。女人喝多了很少见，何况前这个，看着就未成年，眉间的稚气未脱，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喝得连女孩的样都没了，盘着两条坐着，裙摆大敞着，白花花的在外面，也没穿鞋，赤着一双脚。

声音是从周平手扶着的，两人尚不能合抱的槐树后传来的。槐树紧靠着一排一号院的墙，离住人的屋只有三步的距离，因为树龄太长，已过百年，树盘错节的已经钻到了紧挨着的住家屋里，一排一号的房也早被定成了危房，很久没人住了。

大半夜的，谁会在槐树后面，废弃屋前的旮旯里笑呢？

看样她和槐树聊得乎，人也直往槐树上扑。

李天乐手扶着膝盖，弯着腰刚把气匀，这声不长不短，似哭又似笑的怪声，听得他人一激灵，上也明显的凉快了。李天乐暗自嘀咕：没那么倒楣吧？凑到周平跟前，抱紧周平的胳膊，问：“周平，你，你没听见啥声音，对吧！”

带着一兴奋，周平小心翼翼的绕了两步，住树后看。嘁！哪有鬼？分明是个人在面，不，是面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