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晨又想起沈鹏说的“你太绝了,嘛对自己那么狠”,萧晨也说不上为什么,大约是“要”惯了。从小母亲对他就要求严格,甚至苛刻,萧晨似乎已经习惯了,不依靠别人,也不给自己留退路――所以他毅然决然地把司骁骐带到母亲跟前去。
“这会儿谈?”章天启抬看了一墙上挂的钟,午五,正好是班时间。他笑了一说,“太晚了吧。”
萧晨非常清楚,自己的取向就是一个筹码,之所以到现在为止都风平浪静那只是因为自己对他们还构不上任何威胁,章天启只是攥着这个把柄到需要的时候。萧晨痛恨这种觉,一想到有一双阴沉沉的睛始终不放松地盯着自己他就心烦意乱。
但他自己一个人咬牙扛着,因为最近司骁骐更忙了,他接到的活太零散,有时候竟然会发生人手不够用的况,这时他就亲自车跑一趟短途。他开始“夜不归宿”,而萧晨也有夜班要值,两人有时候会一两天都碰不上面。那个“你解剖了我算了”的旖旎夜晚昙花一现般迅速成为好的回忆,萧晨有时候面对空的房间甚至有儿后悔,那天自己装的云淡风轻的何必呢,“”给谁看呢。
“看个片儿。”萧晨把片拿来卡灯箱上,章天启对着片看了没两就说:“这个还用看?”
比如现在,就算自己想要息事宁人安安分分地呆在急诊,某些人也未必容得,再说自己压也不愿意、不甘心就这么“安分守己”地呆在急诊遂了他们的愿。
萧晨举举手里的片示意自己来找他看片儿,章天启把医嘱写完,开了药送走病人后问:“有事儿?”
萧晨当然知这片没什么可看的,他直截了当地说:“天启,我想跟你谈谈。”
路都不给自己留”,“何必呢”。
规矩,每年十一月中行政扩大会上都要正式讨论一年度的人事安排。其实,与其说是“讨论”不如说是“周知”,因为很少有更改安排的况发生。郭宏和沈鹏都动用了自己的人际关系在帮他疏通,而萧晨想在这之前找章天启探探底,看看有没有什么机会,但其实他也知,这种机会简直虚无缥缈。萧晨觉得自己面对前所未有的压力,似乎那一丝虚无缥缈的希望化成了一座千钧石山,死死地压在自己上。
但是萧晨从不这么想,有些事儿,既然没有什么“将来”可言,那何必要退路呢?
萧晨听懂了他的意思,淡淡地说:“刚毕业那会儿咱俩去三院面试,门就晚了路上还堵车,你说‘算了肯定迟到’,我说‘既然来了,就去看看吧’,等咱俩跑过去的时候,正好最后一个面试完,负责面试那人有
所以萧晨觉得,自己完全可以、也应该跟章天启谈一谈,或者说是赌一把。只是这场赌局,要在两周以后的十一月中旬才能开盘。
这天午,萧晨随手从台上拿了一个x光片就去了骨科门诊,章天启正在给一个病人看诊,抬看到萧晨站在门不由得皱皱眉。
更何况……还有章天启!
他宁可面对已知的最可怕的结果,也不愿意面对未知的最乎意料的打击。
在这件事上,萧晨也不打算给自己留后路,他痛恨被人抓住把柄的恐慌,他打定主意要去跟章天启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