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肚疼,屁疼……真是要了命啊!
他哽着嗓,怎么也说不去了,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白是因为疼,红是因为臊。
他探问:“竹,你怎么样了?”
阿玄见他疼得汗湿颈背,一张脸煞白如纸,万分庆幸自己现在是只狸,可以用一嘴黑遮掩狰狞的表。
他二话不说拍剪,带着一巴低不齐的胡茬风驰电掣地冲了去。阿玄跟在后,时而小快步跑一阵,时而慢悠悠挪一阵,腹猫崽越闹越腾,疼得他龇牙咧嘴,痛不生。
他与陆桓城行房撑死不过两个月,这孩人息不足,迄今尚是一团混沌的胎灵,若是冒险生了来,便会与他一模一样,长年累月地受困于青竹习。
等他终于赶回苍玉轩时,晏琛已经被陆桓城抱到了床榻上,正分膝跪着,双臂搂着陆桓城的脖,汗浃背地一声声。息间他不知说了什么,就听陆桓城急:“你别这么想,笋是我种的,哪里能算作你的错?这孩若了事,全该算在我上!阿琛,你别怕,就当这孩已经怀了十个月,好好把他生来。陆家富足,养他一辈也无碍的!”
得知消息的时候,陆桓城正在房里对镜剃面。
晏琛惨叫声,惊恐地捂住了肚。
阿玄朝他响亮地喵了一声,表示知了,然后箭矢一般冲到墙边,拖着笨重的躯几步跃上墙,窜上瓦檐,顺着折转的东廊飞快向藕花小苑奔去。
这真的太丢脸了。
阵痛又密又紧,肚一阵缩一阵放,阿玄有些难受,吐粉,短促地息起来。
刚才果然跑太疯了。
夭寿啊。
雨微急,淋透了素白的衣衫。晏琛还想尽力忍耐一会儿,间忽然涌了湿的,他脸发青,抖着声音叫:“阿玄,你帮帮我,帮我把桓城喊来,我……我大概要……”
陆桓城只好搀他榻,扶着后腰一圈一圈蹒跚慢行。
“破?什么叫……”
腹猛然一阵紧,膜骤缩,爆发剧烈而熟悉的绞痛,竟与临产时的动静无异。
晏琛忍过一阵缩,撑着窗框小不止:“刚破……还……早着呢……”
大不好么?非要急着一晚上窜一丈什么?”
说好了要为阿玄接生,自己却在笋季与陆桓城任胡来,生了笋也迟钝不知,竟这样尴尬羞耻的事端来。
这就……要生了?
唔……据竹丰富的经验,这才刚破,离生还早着呢,不必叫陆桓康来。
阿玄意识到现场观摩生孩的机会来了,兴奋不已,忙不迭地踱步过去,跃上床榻,绕着晏琛兜了一圈,然后寻一柔的被褥小心趴。
好疼啊!
就算陆霖当年……起码也攒了六个月人息啊。
晏琛这一胎长得有多急,生得就有多缓,产磨磨蹭蹭不肯张开。任他怎么跪怎么躺,腹永远耸在前,顽石一般卡着不动。
阿玄话没问完,屁突然一,漏似地涌了小滩。他扭嗅了嗅,极其尴尬地拖着肚往前蹭开两步,远离褥上被他脏的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