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琛听得耳通红,羞于回应,在被褥底狠狠拧了陆桓城一把,便再不肯看他了,只顾自端详着怀里心的小女儿。
【番外三
晏琛摩挲着她的小手,皱眉叹:“桓城,再过十六年,来提亲的媒婆就得扎堆了……我怕我舍不得让她嫁去……”
她与陆霖相似,也长得像晏琛多些,肤白里透红,五官可人,虽然还未舒展开,却已显了几分人胚的迹象。
当天晚上,芦花涧吊脚楼的每人家都收到了一份沉甸甸的喜礼――两丈彩绢帛,一枚红喜,外加一锭成极佳的银元宝。
“谁说的?”
小笋妞吃饱喝足,躺回晏琛怀中香甜安睡,时不时动弹两,动静和世前一模一样,还扑扑地总想翻。
他一定要一个天底最好的哥哥。
韦家婶“接生有功”,还额外得了一匣光彩夺目的珠玉琳琅,乐得合不拢嘴。
陆桓城揽过他,在脸颊上亲昵地啄了一,耳语:“阿琛的竹叶有意在里,比蜜糖还甜,我一辈也喝不厌的……尤其是掉在床上的那些,哪儿是孩能比的?”
陆家大小剑走偏锋,不事女红,八岁就扎着两个花苞小圆髻坐镇柜台,掌中算盘弹成琴,笔账本翻成浪,伶牙俐齿,灿莲花,刚到及笄之年就成了阆州生意场上叱咤风云的女,把自己的嫁妆本攒了个盆满钵满。
地打量着妹妹的小脸。
有了一天底最俏丽、最可的,与他同鞭而生的小竹。
细瘦的小竹叶,半寸长,鹅黄透绿,像极了茶的芽尖。
他盯着香四溢的前,心,婶果然还是那个婶,原汁原味,全方位的不靠谱。
陆霖小声唤她,伸手摸了摸她的面颊,指尖都在微微地颤抖――她怎么这么小呀,怎么这么呀,红鼻,卷黑发,十五的月光也不如她的肤白,早的茉莉也不如她的味香。小丫蹬一蹬脚丫,嘴巴一张就哭得惊天动地,吓坏了楼一群没见过世面的猪。
晏琛将它们拢作一堆收香,轻巧晃了晃,递给陆桓城:“女儿的叶,拿去炒了泡茶。以后别总喝我的叶了,成竹叶糙,不如幼竹的香。”
“妹妹,妹妹……我是哥哥呀……”
唯一不同的是――她会落叶了。
陆桓城手阔绰,借着赠礼之机与她打了个商量,说夫人产后虚,稀少,恐怕还要劳烦她帮忙喂。韦婶二话不说一锅鱼汤灌去,给小笋妞喂了个十成饱。陆桓城接回怀里,直接被吐得满襟都是汁。
总有一天,他的小妹妹会长大,会长一乌黑柔顺的长发。那时候,他就要站在铜镜前,手执银齿篦,亲手为她梳起两只小圆髻,再摘来枝未的小花苞为她上。
明天一定要换个靠谱的娘。
陆桓城笑:“你尽宽心,等她到了年纪,我拿一半家产给她招婿,保她一辈陪在你边。”
俱是后话。
陆霖想,他终于有了一个妹妹。
当然,十六年后,陆桓城并没有用到那一半家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