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回去了么?
时不时地提醒着他,他的阿琛是一株妙不可言的青玉君。
榻边小案上摆着一只浅盘,了梅七八粒、青杏三四颗,俱用冷泉浸过。
再往后就是仲夏时节,蛙鸣蝉嘒,白昼转长。晏琛在竹外居留的时间也与这日一样,愈发地长久且安稳了。
藤萝一瀑悬墙,绿帘蔓蔓。竹篁影止风静,幽翳翳。
他接过那枝小荷,荷尖雨未,一滴晶亮的珠沿着粉白花往淌。
闹完了,陆霖在他们两位爹爹之间挤开一狭,小嵌去乖乖躺好,右边搂住晏琛一条胳膊,左边搂住陆桓城一条胳膊,两边都转瞧了瞧,脸上满足而幸福的神。
晏琛微怔:“回去住?”
说着小脑袋就仰起来,嘴唇嘟着,睛轻闭,睫一颤一颤的。
晏琛刚沾上床榻,褥稍稍一沉,陆霖就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他一掀,看见竹爹爹居然还在,开心得要命,猫儿似地往晏琛怀里拱了拱,声:“竹爹爹,亲!”
啪叽!
“阿琛,我方才路过藕花小苑,发现菡萏都开了,你想不想搬回去住?”
“哎哟哎哟,死了!”
两人拭净痕迹,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回到了苍玉轩。
晏琛拣来吃了,酸津凉,能消一丝暑意。
他神地看着,表忽而变得很温。
霜降,立冬……距离晏琛的一个笋季还有五六个月。
陆霖一直闹着要笋妹妹,也许到了那个时候,晏琛痊愈,他们真的就可以添一个玲珑乖巧的小闺女了。
隔着孩的小脸,晏琛与陆桓城安静地对望着,彼此都能从对方的瞳仁里清晰地看见自己。过了一会儿,他们同时伸没被陆霖搂住的那只手,在被褥外轻轻碰到一起,十指交握。
莲池,旧居。
陆桓城捧起他的小脸,重重地亲了去,顺便用胡茬欺负了他几。
四月廿七,陆霖过完了五岁生日。
陆桓城:“之前你的景况不好,灵息紊乱,我不敢让你住得离竹庭太
陆霖左躲右闪,两只小手挡来挡去,腾地跟陆桓城嬉闹。
他安心地睡了过去,呼均匀,唇角带笑。
那是他怀着孩时住过的地方,是他最熟悉的家。
晏琛坐在临窗小榻上给陆霖念故事,念着念着,陆霖歪睡熟了,他就给孩盖上一块小薄毯,自己靠着窗棂继续读书。纸页上碎影疏落,偶尔漏一线日光,微微有些刺。
陆桓城定决心,打算用山珍海味把晏琛好好养起来,菩萨似地供在房里。
陆桓城前些日重新照起了家里的生意,每天都要去忙活一会儿,但他舍不与晏琛共度的时光,往往不到落日就会归家。这天回来时,他手中握了一枝初绽的小荷,俯递到晏琛面前。
晏琛溺地一他的发,低亲了一大。陆桓城趁孩暂时看不见,赶紧伏低,贼一般悄悄钻了被褥里。果不其然,他刚刚躺平,旁边的被褥就拱起了一个大包,陆霖蹭吧蹭吧地爬过晏琛,一扑他怀里,唤:“木爹爹,也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