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大彻大悟，终于琢磨chu了人生的真谛――要想安生地吃一顿鱼，得先把晏琛照料好。

果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shuang。

小孩zi往往有一颗世间最mingan的心。这天晨起，陆霖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鼻zi忽然嗅到了甜津津的味dao。

窗外初雪静落。

似雪香，又不止雪香。

他穿好小袄zi，趿拉着一双绵鞋奔到屋外，惊讶地望见木tou爹爹立在青竹旁边，yan眸微闭，额tou轻抵竹bi，唇ban将离未离，心神专注地小声说着什么。

“木tou爹爹！”

他唤dao。

陆桓城转过tou，朝他招了招手：“笋儿来，跟竹zi爹爹说早安。”

陆霖听话地跑过去，被陆桓城一把抱到了臂弯里，然后nai声nai气地说：“竹zi爹爹早安！”

陆桓城笑着在他右颊吻了一xia，转而望向晏琛，也温柔地dao：“阿琛，早安。”

咬字qing深，吐气意nong1，yan中的眷恋满得快要盛不xia。

陆霖转tou看看爹爹，又转tou看看青竹，总觉得有什么变得和往常不一样了。他捧着xia巴，嘟着小嘴，却怎么也说不chu到底哪儿不一样。

到了夜晚睡前，这种怪异的gan觉更加明显了。

从前洗完小脚丫zi，他要去向竹zi爹爹dao晚安，陆桓城只会抚摸他的tou发，淡淡地应一句“去吧”，今天却nie着他的脸颊，笑dao：“笋儿乖，替我给竹zi爹爹捎一句话，好不好？”

陆霖乖巧地diantou：“好。”

“说我ai他，但不是面对面地说，要凑到离耳朵最近的地方，像这样……”

陆桓城突然贴近陆霖耳边，轻轻chui了一kou气。

陆霖怕yang，一xia缩回了脖zi，嘻嘻哈哈地捧腹大笑，半天后缓过劲儿来，觉得这偷袭的游戏很是好玩，他也要效仿着逗一逗竹zi爹爹，于是带着陆桓城的kou信兴奋地扑jin了竹zi里。

约莫一盏茶过后，陆霖带着晏琛的kou信回来了。

他爬上床，攀住陆桓城的肩膀，仰起脖zi凑到他耳边，大声dao：“竹zi爹爹说，他也ai你，每一天都ai你！”

陆桓城的呼xi骤然转急。

像被措手不及地抛jin了蜜浆rong成的沼泽里，甘愿深陷，甘愿溺毙。

他拥住孩zi，用力贴紧了那粉nen的脸颊。

陆霖终于发觉了那种不可名状的改变究竟是什么。

是距离。

两位爹爹依然不能见面，可无形中的鹊桥已经一尺一尺搭了起来。他们离得比从前近了，陆霖的左手与右手向两边展开，似乎可以同时牵到他们，不论睡在谁怀里，他都觉得安稳而圆满。

陆霖午后会去佛堂陪祖母一会儿，回来时，总能看到陆桓城在庭院里对竹低语，yan里满是nong1稠的chongai。或者立于案前，铺纸研墨，亲笔绘一竿西窗竹，再绘上倚竹而笑的少年郎，旁书一个“琛”字。

陆霖第一次瞧见，便认chu了画中之人。

因为他们生得实在肖似。

再后来，四岁的陆霖学会了背诗。

总是木tou爹爹先教一句，要他ru竹背给竹zi爹爹听，竹zi爹爹再教xia一句，要他chu来背给木tou爹爹听。这方式新鲜，陆霖格外喜huan，故而乐此不疲，竹里竹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