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方便吧。”乔昊有些笨拙地接话,真的担心起自己的手是不是太凉来。
石冬冬说得调侃,可乔昊却一心沉了沉,“安宁……他不怎么好。”
“好了,别想这件事了,”乔昊决定立刻打住,毕竟对于正在化疗的石冬冬来说,这不是什么愉快的话题,“而且况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糟,安宁很。”
“她说,那行,不过得等她放暑假或寒假的时候再死,这样她比较不麻烦,不用请假缺课什么的。刘大爷于是笑得合不拢嘴,立刻答应了她,说自己一年只有两次死的机会了,错过了这两次就得再等一年。”石冬冬语调轻松地
“上次见他时,就觉得他很瘦很瘦,是真的没有希望了吗?他还那么年轻……”石冬冬叹。
“你知的,他们家的经济况,负担实在太大。”乔昊看着石冬冬,不知为何,他在那一瞬间脑中闪过一个念,如果石家可以向安宁伸援手……但很快,他打消了这个念,他们并没有这样的义务。
“真当自己是我的医生了,还帮我听诊呢……”石冬冬看了一乔昊前挂着的听诊,“不过,我倒真希望你的病人,像安宁那样,天天崇拜地看着他的乔医生。”
“其实我一直觉得……”石冬冬迷糊着睛躺在枕上,脸上的笑意渐渐加深,停顿了一会儿才,“医生护士们查温除了用温度计外为什么都喜用手呢,用手多不科学,手上的温度时冷时的,怎么能量得准,而且有时候手真的好凉啊……”
乔昊的手不自觉地在床沿搓了搓白大褂的衣摆,他不知该怎样接石冬冬的话,却觉得他的笑令人安心。
“他可以院吗?”乔昊很兴石冬冬开启了一个新话题。
石冬冬似乎也没有读他中的那意思,只是慢慢低了,“怎么说,也应该把他接回家里啊。”
乔昊摇了摇,猜不来。
石冬冬皱了皱眉,乔昊立刻住了,以为他不愿意听到这样的消息。
“嗯,他还要给他的弟弟还是妹妹录小学课文呢,上次我去看他他才录到二年级。”终于,石冬冬笑了笑,“刘大爷的孙女也读二年级,他今天就是被他孙女嚷着带病房的,说是要带小朋友去动园。”
“那他就在病房里等死吗?”
乔昊只能摇,“最近频发室颤,他的父母放弃了,撤了所有的监护和药剂。”
可石冬冬却自己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躺了一天了,躺得我疼。”
“只是回家休息一,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石冬冬的脸上有些向往,“你知吗,他孙女儿可有意思了,刘大爷跟她说,爷爷不行了,就快死了,你猜那小姑娘怎么说?”
“以后你要是再帮我量温,就用靠的,额的温差才准确啊,小时候我妈妈就是这么帮我量的。”石冬冬笑着看着乔昊。
“不怎么说,没有比被亲人放弃更让人绝望的事了,他的父母不该这样,死在回家的路上也比孤零零躺在医院好……”石冬冬再次叹了气。
“赶紧好起来,不要让我再摸到你在发烧。”于是他说。
“他不能随便移动,那样对他很危险。”乔昊试着解释。
乔昊忍着没去帮他,看他着气靠在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