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疤痕很小，关靖还拿着，珍贵的上等伤药，日日为她涂抹，让伤痕也渐渐转淡，不注意细看，是看不见的。

「因为我需要你。」

她听见，他靠在她耳边，缓声说着。

从外观看来，刺客那一剑，只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留红的疤痕。

鬼门关前走一遭，世间事看得更透彻。缠绵病榻的日里，她有很多时间可以思考。

沉香怀疑，他曾经遇过多少刺客？遭遇多少暗杀？他还记得清楚吗？还是早就已经不去算了？

虽然，她这些日以来，没有再对他毒，但是「妇人心」之毒，已经累积在他，没有消除。

这也让她注意到，他积累太多的疲劳，以及不时还是会发作，阴魂不散似的痛。

看着她一醒过来，就不厌其烦的搁笔，端着汤药过来的关靖，她忍了又忍，最终却还是在喝完药后，忍不住开。

沉香上，被刺客的利剑，穿透的伤已经痊愈。虽然，因为重伤，她偶尔还会咳嗽个不停，但是咳的次数，已经逐渐减少。

第十六章

今天早晨的时候，天还没亮，他就上朝了。

「为什么？」

关靖伸手轻抚着，粉的双颊，黑眸不移不闪，直勾勾的看着她。「我需要一个，敢站在我边，跟我一起地狱的女人。」

「以血喂毒。以命，换我的真心。」他轻笑的声音，震动她的神魂。「真不愧是我选上的女人。」

当沉香养病期间，透过关靖跟韩良的对话，她知刺客是贾欣派来的，但是他们没有证据，因为那些刺客们，已经在那一日，都死在他暴怒的剑。

贾欣人会在现场，就是要制造同是受害者的假像。关靖差连他也杀了，但是，他在韩良等人破墙而时，抢第一时间冲了去，据说还吓得，在床上躺了三天。

然后，他吻了她，跟她一同尝着，汤药的苦味。

于是，整件事只能不了了之。

这是她最当初

那一天，他拖延着，是为了生擒那些人，却没想到她竟就在书房里，还替他挡剑。

那一剑，让他暴怒，一时间失控，没有留任何活。

夏日，树上的蝉，鸣声唧唧，吵闹不休。

她的心加快，很疼。

。

「什么为什么？」

此时此刻，只是暂时的平静罢了。

他将空了的药碗，放到榻边小几上，垂瞅着她，唇角微弯，一字一句的。

那滋味，好苦好苦。

她缓缓的气，觉的伤还很疼着，却持要看着他的脸，提气问着：「你说，你不在乎，有没人可以理解，不在乎世人怎么看你，既然如此，为什么要让我知？为什么……你要告诉我？」

约莫十天之前，她的伤势大致痊愈后，他就恢复原有的作息，唯一的不同，是他还是会回到这里，拥抱着她睡。

那，也是不能消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