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那大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外。偌大的大厅里，只剩被烟雾层层锁住的沉香，无法动弹的站在原地，深深愕然着、不解着。

虽然，关靖命令先锋队与北国先行，但其余各将也不敢懈怠，严格名校阅，仅仅数日的时间，当路疏通的消息传来时，关靖率领的军队，就要在翌日清晨发。

在理政事的同时，关靖对于军队的束，更是严格。

这个男人，心中到底在想着什么呢？

雪而断粮的十六州，每个人都积极得彷佛，救助的是自己的家乡，而不是曾经以谋略侵略、以大军屠杀的异地。

你忘了吗？

而统御这一切的人，就是关靖。

「快！」

众人齐声应和。

从来都没有忘。

忘、了、吗？

你、忘、了、吗？

使用这些兵，去残杀百姓的那个人，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鲜血被拭净了，但是，记忆犹新。

兵刺的寒光，随着烛火的摇曳，一次又一次的照耀着，她苍白的丽脸庞，光芒在她的双眸中，一次又一次的闪烁，像是一句又一句，无声却严厉至极的质问。

你忘了吗？

她深深记得，这些兵虽然光亮无比，连半尘埃都没沾上，但是它们曾经都染过无数人的鲜血，夺过无数人的命。

沉香望着那些，一件件送花厅里，摆放妥当的兵。每一样兵都闪着寒光，只是看着它们，她就遍生寒。

所以，她才会来到关府，来到关靖的边。

你忘了吗？

兵，到底只是。

血的味，让回忆更鲜明。

忘了那日血成河、遍地尸首，忘了满脸、满手、满，全都沐浴着，父母兄姊、亲朋好友的鲜血时，血的温度与腥甜？

即使，关靖明日就要发，前去救助，那些一被积雪围困的十六州，也不能改变他

发前一夜，关府外，气氛凝重。

她伸手去，探向桌上的香匣，更用力咬着唇，让尖重温着，血的腥甜。洁的双手，取了一样又一样的香料，逐一磨碎。

随着香料逐一被磨碎，她原本紊乱的心思，在兵的阵阵寒光，终于渐渐恢复清明。

沉香紧咬着唇，直到嘴中尝到了，血腥的气味。

「遵命！」

那些质疑的声音，彷佛是惨死在兵的亡魂，一再的呐喊。

你忘了吗？

连仆们，也勤于拭、保养这些，多年不敢疏忽。

在这么短的时间，军队就能集结完毕，代表着南国的军队，始终都维持着备战状态。

仆们忙着拿，关靖亲上战场时，所用的兵、鞍与镜甲等等。攻打北国一战，虽然已经相隔十年有余，但是这些，依旧焕然如新，丝毫没有蒙尘。

第七章

她不该迷惑的。

她没有忘！

他踏大门前，最后疾声说了一个字。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