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何种选择，我都愿意为此负责。但是那件事对她打击太大，最后她连我都不见了。”

“你以为我怕？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曼天翔吐豪言壮语，挽起袖就把脸重新凑到□□面前。

看他这样淡然，曼天翔只觉得心中憋了气，左冲右撞找不到。

“不用再看了。”沈南秋抿了抿唇，语气变得轻柔，很轻很轻，很柔很柔，“再怎么看都是百分之五十的几率，对于我遇到你百分之百的几率相比，已经算格外开恩，我死而无怨。”

还有五分钟，在这个应该互诉衷的时刻，他却问了个愚蠢的问题：“你蒋杏芳吗？”

曼天翔不肯走，赖在他边：“有些话，我一直想跟你说……”

“我不会上一般的男人，或者上一般的女人，只会在乎跟自己契合的缘分。”沈南秋给他倒了杯茶，放在泫然泣的男人的手中，似乎在说，坐来，慢慢聊。别这样好不好。

赌气？”见他冥顽不灵，沈南秋也有些不兴了，“解不开就解不开，难你要和我死在这里？”

刑警的心一就疼起来了，一一地疼。他也说不个所以然，就是疼得死去活来的。好比心脏裂开了，假装想合拢，却促成了更大的裂。哗哗地着血，呼呼地窜着风。血了，风过了，就只剩狰狞的空。什么都不见了，那不见的东西一旦再现，便像这个□□炸掉一般，把自己炸得粉碎骨，一了百了了，可魂魄又该往哪里去呢？它早就失去了唯一能够容纳自己的取悦自己的国度……

“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事，如果算什么事，那么也没有善恶之别、别之分。人活着，总是与局限在抗争，与命运在较劲……或许有那么个人，我会欣赏他，看重他，甚至会接纳他。和他共度余生。但有时候我也会寻常的选择。蒋杏芳就是我寻常的选择。”

刑警几乎有些哽咽地说：“是我给你添了麻烦，我……”

他想说，可是刚张嘴，又犹豫了，这叫他怎么说？他曾经预想过各种生活，和一个男人朝夕相，还没开始想，就已经杜绝了。可他和他在家，很多时候，都觉像一对夫妻，恬静而安宁，自己看案卷，他就在一边拉琴。自己去阳台烟，他就在卧室看书。那是很平常的画面，如今想起来，却温得想哭。他是那么糙的一个人，没有文化，没有准，连字都认不了几个。他以为怀里抱着个妻，时不时和她逗乐，这一生就有了像样的满足。他真的接受不了，不在单位还是在家庭占主导的自己变成了面那个。说起来是有俗，有肤浅。可他从小就受的正统教育，男气概十足。说到同志，几个兄弟不表现一番恶心好像就不能让自己显得睿智，谁也瞧不起那种只会交娈的动。甚至在看到一对同恋把不同意登记的民政局告上法庭的新闻都觉得可笑、是无理取闹，而当他自己遇到，才发现不是这样，真的不是这样的……

“哦，什么话？再不说就没机会了哦。”心理师貌似轻松地朝他打趣。

沈南秋和蔼可亲地怜地端详着他动的、语还休的样：“走吧，还有三分钟了。剩的三分钟，让我静一静。”

“还有一分钟了。”沈南秋微笑着，就像个拈花佛陀，这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