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把曼曼放在椅上，让她坐好，蹲来，对着她红彤彤的睛说：“但是我们别无选择，我们是人，太渺小了，我们没有办法反抗这些加到我们上的，叫人无法承受又毫无意义的苦难，所以只能一边变得，一边在一代一代的传承中不断往前走，不断寻找逃离这种命运的方法。”

寇桐拍着她的后背，男人的眉目清秀好看，仿佛藏着某种重的悲伤，悲伤太重了，仿佛把他的珠都泡成了别的颜，看起来异常的温柔，他不知在对谁说：“你还小，不明白，人的一生总是要赤条条地来，再赤条条地走的。那一个一个你的，或者你的人，可能都无法陪你到最后。”

一时整个房里每个人都鸦雀无声。各自呆愣，仿佛陷平生一次的那场大梦里。

曼曼趴在他的肩膀上，泪顺着寇桐的领一直到了他的脖里，然后在他的肤上飞快地冷却。

“宝贝，这就是规律。”寇桐抚摸着她披散的发，一屋的男人，以后没有人给小姑娘梳了，“我们都讨厌这样，有人说生活的磨砺会让人起来，变成一个更好的你，但是你记住，这是不对的，厚重的伤结痂造成的是假的，我看不生活赋予人们这些悲痛的意义是什么。但是……”

姚硕想起了仿佛久违的妻儿，想起了那些缠成一团的乱事，何晓智呆呆地看着自己手上上的伤疤，坐在在一地镜的碎片中，黄瑾琛不言不语地望向地面，他突然发现，除了勉撑的寇桐，他是所有人里面最冷静的一个。

这话不止说给曼曼一个人听见，靠在门上一一烟的姚硕，坐在一堆碎片之中的何晓智，乃至一直沉默不语的黄瑾琛，他们每一个人都听见了。

寇桐俯□把她抱了起来，拍了拍她的后背，小声说：“会没事的，我来解决。”

然而这并不代表他有多了不起，只是因为他的生命最匮乏――他们每个人都有重于命的东西，每个人都拥有过，唯有他，三十年，快乐乏善可陈，生命一片贫瘠。

“所以……”寇桐拍了拍她的小脸，“别哭了。”

曼曼挣扎一只小手，指着床上躺着悄无声息的寇桐妈。

几岁的孩都会为失去的亲人哀痛不已，无从表达，就放声痛哭，唯有他不行。

黄瑾琛悄无声息地把手放在了寇桐的肩膀上，寇桐回过去，看见曼曼可怜巴巴地站在门，脸上带着没的泪痕，好像想说什么，却依然说不来。

寇桐顺着她的手指低看了一，随后飞快地移开了目光，轻轻攥住曼曼的小手，把她抱了书房，用一种异常轻柔的气说：“她……暂时离开我们了。”

寇桐蹲来，给何晓智包扎好了伤，对姚硕，转走到阳台上，起一烟，透过窗，望向整个死寂一样的城市。

黄瑾琛想，这大概就是哭无泪？

过了一会，黄瑾琛紧接着跟了来，他突如其来地从后搂住了寇桐的腰――你算

寇桐对她招招手，曼曼就踩着拖鞋，踢踏踢踏地走了过来，两只小手攥住了寇桐衣服的摆，把埋在他上。

曼曼的小嘴扁了扁，无声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