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突然像是被人当浇了一壶凉一样,猛地清醒过来。
桌上的控匣又“滴――”地响了一声,这才把寇桐的注意力引了过来,他趴在桌上仔细看了看,发现屏幕上冒来的一段正弦波一样的起伏的信号。
没有了心记忆芯片的控匣,就像是没有了sim卡的手机,本是能开机的,但是不能打电话,那么哪里来的这一段信号呢?
寇桐想了想,自言自语地说:“难是钟将军他们找到了这里?”
“别在现了。”
“不……他们应该没能定位到我们,可能是用了某种方法无差别扫描。”寇桐站起来,对黄瑾琛说,“走,我们去一趟,这种信号周期现,很可能是因为这个空间被我用时间轴成了一个闭合回路,我们去试试能不
哪来的信号?寇桐觉意识模糊起来。
寇桐机灵了一,醒了,哑然了一会,小心翼翼地问:“屋里的……那个没打扫净的耗药,你没有误吧?”
“看你睡觉。”黄瑾琛说。
疲惫或者上不大舒服的时候,才会有那种意识活动烈而深刻,被惊醒后直到第二天仍然能清晰地复述的梦境。
这回黄瑾琛不说话了,只是用梦游一样的目光盯着他看,看得寇桐后背上窜起一层凉意。
而这个梦境,通常是同一个。
这一坐起来,寇桐才发现上不知什么时候批了一件衣服,旁边除了机和图纸外,还多了个人――黄瑾琛正坐在不大亮的台灯,一只手托着巴,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寇桐盘坐在了地上,镜里的人却依然保持着非常端正的姿势坐在椅上,一板一地就像是个机人,两张度相似的面孔透过镜彼此对视着。
镜碎了,却发了什么东西接收信号似的“滴”的一声。
或许是趴在桌上的姿势压迫到了哪里,寇桐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了,知自己睡着了,却很难醒过来,然后他面前现了一面熟悉的镜,里面有一个黑暗之中,面容冷漠的自己。
“好看。”黄瑾琛脸上一个二货特有的傻笑,好像还带着一梦幻的彩。
他们两个人大瞪小地坐了一会,发现控匣没有别的反应了,只是以一段时间为周期,间歇地接收这种古怪的信号。
“连何晓智那个孩都在艰难地寻找一条能活来、好起来的路,我难找不到么?”他站起来,拎起不知什么时候现在旁边的椅,在手里掂了掂,然后像是无数次过的那样,猛地砸向镜面,像是劈盖脸地砸在了他自己的上。
“我还活着。”他对镜里的人说,“我相信奇迹,这个东西困不住我。”
寇桐皱皱眉,觉得他不大正常,可是大概还不是很清醒,他没没脑地问了一句:“看什么来了?”
寇桐觉自己梦还没醒,迷茫了两秒钟,愣愣地看着黄瑾琛:“你坐这嘛?”
他说这话的时候,不知是不是某种的意志起了作用,周围冰冷的烟雾突然变得温了起来,把他包裹在里面,让人紧张的神经慢慢地放松了来,寇桐笑了起来,镜里的人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