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她自己告诉我的呗。”老优哉游哉地吐一烟圈,“她自己说她那丈夫每天晚上收工也不回家,在外跟人鬼混,半夜才回。这样男人我见得多了,外面受气装孙,晚上多灌几,回家跟自己媳妇耍威风,甭他因为什么不得志,这样的人肯定不从自己上找原因,多半都赖在别人上,‘遇上小人’肯定是他自己的说辞。再说这女的,我看她也不是什么忍辱负重的格,肯定两没少打架,跟这样人过日,她能不暴躁么?”
季神仙斜扫了他一,从鼻里哼了一声,慢吞吞地站起来,关上门,在门竖起一块牌,上书“三卦已满,明日请早”。
“哎哎,好……”好的是人民币,老睛里都快冒蓝光了,两只鸡爪似的手就往上抓去,靠在门的寇桐于是重重地咳嗽了一声,老一看见他,立刻跟偷东西被抓现行似的,忙缩回手,一脸正襟危坐、视金钱如粪土的模样:“咳,您这话就见外啦,夫人,我不是要您的钱,世人迷惑,我等修之人指迷津,乃是给自己修因果,结善缘的,这些铜臭之,不要也罢,您拿回去,要是觉得我说得有理,日后亲戚朋友有难的,不妨来找我老。”
季神仙十分光棍地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你才放屁,你这是封建迷信!”
“我什么时候说过孩成绩不好了?”季神仙老不正经地一乐,“我就问她‘孩最近在学校没什么问题吧’,要有问题她自然以为我说中了,要没问题,我再说句‘那就好’不得了么?上回她来的时候,包里还有给孩买的考
寇桐叹为观止地看着他,只觉得人的脸竟能厚到这样的程度,装甲车都要自惭形秽了!
季神仙就了烟,慢吞吞地说:“她找过我好几回了,上好多伤,一看那样就是家庭暴力闹的,你看她那衣服,虽不是名牌衣服,但也颇为讲究,应该是个好面净的女人,却直接穿了拖鞋跑来的――她要不是得没法了,能这么仓促么?”
女人绪崩溃了,痛哭涕,边哭边骂好一阵,大概十几分钟以后,她慢慢地平静了来,脸上带上了决的神,从包里拿一叠红通通的人民币压在桌上:“老神仙,太谢谢您了,您说得对!我这就回去该什么什么,跟他离婚,我自己带着我儿,也能把他养大成人。”
寇桐听着觉得有理,又问:“你怎么知她丈夫因为遇上小人不得志,还酗酒呢?”
还很贴地从旁边了张面巾纸给她。
寇桐说:“你别放屁,撺掇人家离婚还收人家钱,你不怕将来地狱让阎王?”
然后回过来气鼓鼓地瞪着寇桐:“你还用算?你就是颗丧门星,就是来挡我财路的!”
等女人千恩万谢地走了,他才大模大样地走来,一屁坐在老的对面:“季神仙,给我算一卦?”
寇桐想笑,觉着那苦主一脸苦大仇深,自己笑来不大合适,只能憋着,觉脸上的肌肉有些搐,于是背过脸去,暗暗给自己了。
寇桐就笑了起来:“那你怎么知人家孩成绩不理想呢?没准孩特懂事,不都说穷人孩早当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