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资……”顾一铭惭愧dao，“大bu分she1击比赛没有赛事奖金的，世界杯也只有决赛才有。”

“不少啦，”方晓gan慨dao，“我大学毕业才停止啃老呢。”

顾一铭抿唇一笑，继续re切地看着方晓，仿佛立即就要掏钱包拿银行卡。

方晓逗他：“赞助可以，房本上不加你名字啊。”

顾一铭答得很耿直：“不需要的。我有集训，不用房zi，住宿舍就好。”

方晓rou一把他的tou发：“幼稚。”

顾一铭怅然若失。

方晓看得好笑又心ruan，顺着他的思路展望起来，渐渐也察觉chu意趣，仿佛在钢铁森林里看到一些温柔的晨曦。他放柔了声音，宽weidao：“你不要着急，以后该在浙江也买一套的，那就是你的事啦。记得去年生日｀你送我的气球纸条吗？‘别墅要买两套’，一套为着你来北京，你同我住，一套为着我去浙江，我同你住。你在哪里训练，我就去哪里。”

那是他能想到的最好前景：等顾一铭渐渐ti会到世事艰辛，仍然愿意与他相ai，他们便能真正联系在一起。顾一铭珍重地等了他半年，那么，他也会等顾一铭慢慢成长，在she1击队的塑造里，在社会浪chao的席卷xia，在他长久凝视着、不曾断绝的温柔视线中。

方晓握住顾一铭的右手，珍重地吻了吻他的指节。

这一年的全运会在十月初。10米气步枪的比赛上，顾一铭没能卫冕，以0.2环之差摘银。这个成绩本shen是很令人振奋的，但顾一铭很不满意与省里的大额金牌奖金失之交臂的事实，nei心颇为苦恼。

方晓看不过去他的财迷样，叹气dao：“你从哪里看chu来我很缺钱了？”

顾一铭可怜巴巴dao：“多挣dian钱，中秋去你家有底气。”

中秋就在全运会后一个月，顾一铭从赛后就一路忐忑到现在。他从来没有跟家长这种角se交liu的成功经历，兼且常年被朋友圈婆媳大战洗脑，焦虑gan十足。方晓的父亲是抒qing男gao音，母亲是芭lei舞蹈家，gao雅得不行，从来没有看ti育比赛的兴趣，顾一铭怎么也想不到合适讨好的方式，只好寄望于用钱证明自己。

――结果还没挣到钱了。太惨了。方晓毫无同qing心地笑倒在顾一铭怀里。

“我跟他们说过了，说小顾优秀又可ai，”方晓拍拍顾一铭的脸颊，凑上去亲了一kou，“最重要的是我喜huan。我既然选择你，这些顾虑当然也要帮你chu1理好。小顾，别瞎担心，你只guan去。”

于是中秋当天，顾一铭被方晓领着，瑟瑟发抖地jin了方家。

这一场中秋宴人员很齐，方父方母与方星夫妇全bu列席，话题里都带着扑面而来的政治艺术气氛。方晓还有作为反面教材的打酱油戏份，顾一铭坐在xia首，全程cha不上嘴，再度怂如鹌鹑，仅有的一次英勇表现在方父例行批评方晓zuo的音乐“乱七八糟，没有追求”的时刻。

顾一铭本来就不是有kou才的类型，对音乐的了解也仅限于方晓的科普，鼓足勇气反驳了“没有追求”的bu分，便又怂了xia来，只是低声dao：“方晓很厉害，他知dao他在zuo什么，他的选择就是最适合他的。”

方父很有涵养地听他讲完，冷哼一声：“幼稚。”但到底没再攻击方晓“没有追求”了，转而一首一首掰碎了给方晓讲为什么他每首歌都“乱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