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不是势，是心智成熟。小顾他……算了，我为什么要跟你讨论这种事。”方晓了眉心。他挂了电话，起开了窗。这间工作室的窗为了隔音设计得非常繁琐，方晓平时尽量不动它，但此刻，他迫切需要一些新鲜空气――最好是冷空气，带着冰渣儿的那种。

方晓忽然说不去了。

“你只喜比你势的，霸总裁好者。”唐绍总结，“不过我以为你对小顾也有意思？”

“……”

“答应他？”

顾一铭便笑起来，好似收起了浑的尖刺，倔被包裹在里，又是位柔的少年人了。他轻轻放过了之前的试探，转而问：“方晓，你在哪里过年？”

顾一铭却不想听这轻浮的答案。他直视着方晓，认真：“方晓，我知你现在还不喜我。我知的，所以你别躲我了，好吗？”

“但你知我是因为在隔音间听不到。而且你没等，你自己跑去新中关逛街了。”方晓戳穿。

拒绝一个心有好的人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方晓再找回说话的时机的时候，已经说不太重的话了，他只能巴巴地招呼：“小顾，你怎么过来了？”

“再说，小顾对负反馈非常，跟你不一样。”

“现在怎么办？”

省自己的失误，“我以为他是低自尊的矛盾型依恋，跟我是依赖共生的关系。我已经拒绝得很明确了，也划分了界限，结果他今天来找我……今天是除夕，他明知我在还不给他开门，打电话也没接，却没有心灰意冷离开，居然在我家楼等了半个多小时。”

“别开玩笑了……”方晓虚弱，“我有标准的。”

方晓措手不及，半晌，说：“不是的。”

或许是被方才沉重气氛所刺激，顾一铭沉默片刻，显了难得的尖锐：“不迎我吗？”

“嘿，怎么就不一样了？”唐绍抗议，“方甜甜，我告儿你，老用你那套半桶的心理知识琢磨人，是会栽跟的！”

“已经栽了，别说那些了。”方晓疼。他现在明白了心理咨询师为什么要考证了。对于顾一铭，他大错特错了好几次，说好的真粉不知怎么就变成了真。业余平确实不能够。

直面现实吧，方晓想。直截了当地拒绝他。顾一铭对你的觉不是懵懂的青期萌动，他喜你，那些委婉的建议和残酷的拒绝没有区别，一样会令他痛。你必须开门见山，必须快刀斩乱麻。他清了清嗓，张：“小顾――”

方晓推开工作室的门的时候心里有千分之一的希望是顾一铭已经离开了，但事实是顾一铭还在。他端正地坐在沙发上，双手捧着一杯柠檬，正侧看着推门而的方晓。那视线盛着一种小心翼翼的期待，叫方晓发麻，不理解之前究竟是什么让他误以为顾一铭只是一时迷惑。

这要求真是公又可怜，方晓本没立场拒绝。他允诺：“好。”

唐绍兴趣缺缺：“那有什么？我之前去找你不也等了一个多钟。”

“就在北京。回父母家，一两天就回来。你呢？”

他的声音可能太过平板，令顾一铭警惕起来，肩膀也微微绷起。那样很像枪台上的小顾，圆平和的寂静相与锋芒毕的忿怒相交在那少年的里。他极大，也极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