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铭电梯的时候，见一位蓝制服的外卖小哥正万分焦急地在楼梯转圈，正是刚刚而过的那位。对方听到电梯声便猛地一回，见到顾一铭，如蒙大赦般叫起来：“清炖排骨和红豆薏米粥！您拿好了。”

这年的节格外早，仿佛元旦刚过，训练场对门的超市便挂起了“喜迎新”的横幅。顾一铭早起在堂看到了放假通知，是用红纸张贴在墙上的，喜气洋洋地说节给放五天假，从除夕放到初四。这在顾一铭是措手不及的。之前两年备战世界杯第一站，因为时间不巧，击队并不给假。

第20章所询问的

他端着餐盘在通知前站了一会儿，问边的李叶青：“放假了，你回家吗？”

顾一铭却为他那句话有了灵，若有所思：“现在有了。”

问心无愧。

最后秦山说：“击跟雪不一样，教练知的不比你多。这个成绩怎么样，没有人比你自己更清楚。有了矛盾就要问，有了压力就要认，掩耳盗铃没有用，小顾，但求问心无愧。”

适应得好，适应不好，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优胜劣汰的故事。竞技育自有其残酷之。这些话他们都清楚，秦山也不会当着运动员的面说。

顾一铭便叹了气。的确无事可，更苦恼的是他还无可去。顾一铭不想回浙江。省队照样放假，没法训练，家里也没有人。

顾一铭问：“叶青，你说，节不回家也不训练，能去哪里呢？”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之前仰看到的景象，又楼去了。小区的小花园和狭窄的绿化带间有一条靠背长椅，常年

李叶青表很是纠结。他犹豫：“不回了吧。等选赛打完――”说着，却看到了最末那行“放假期间靶场关闭”的小字，顿时松了气，改：“回，好久没回家了都，馋死我了。你看，靶场都关了，留在这里什么？”

还是思期少年的李叶青不假思索打了个响指：“当然是去老丈人家！”说完才觉得不对，转问顾一铭：“你不回家啊？有地方去吗？”

外卖小哥报了方晓的手机尾号：“没错您就拿好，我走了啊。”说着，将塑料袋顾一铭手里，又旋风般冲了电梯。

顾一铭茫然地“啊”了一声。

顾一铭咀嚼着这几个字。他也该问心无愧。

顾一铭提着外卖怔了一会儿，响了方晓家的门铃，没人应。他给方晓打了电话，也没人接。他见外卖订餐单上时间是一小时之前，猜测方晓大概是在的，却不知为何联络不上，心中也开始忧虑，一时想着说不定是在洗澡或者睡觉，一时却又害怕方晓了事。

方晓住的小区不禁外卖。除夕那天午，顾一铭了租走到小区大门，险些被一辆旋风般疾驰而去的外卖摩托车给刮到衣角。他停脚步，仰看向方晓家的窗。方晓住在十三层，客厅没有灯光，卧室的薄窗帘拉紧，隐约透一些灯光，晕在傍晚的夕照里。

玩意儿越想越有，你不能刻意忽视它，相反，你要在压力最大的时候也打十环。队里留我当教练，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像赵学那样的运动员好不好？好，非常好，但是太少了。大分人的本钱没法让他们吃一辈，都要学着适应。”秦山看着顾一铭，“小顾，你也得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