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琮并不解释。
不是谁,杜誉这宰相是再当不得。
不过赵琮本就不想让他当宰相,他早已给杜誉想好了去,这会儿顺推舟,他只说令杜誉暂时在家中歇息。打算过几日,再将杜誉的真正去说来。他要说得太脆,别人都能看来他早就打好主意。
这位杜御史,正是当年被赵琮讽刺过,得孙太后授意,陷害武安侯,大列罪状的那位杜御史。
他抬了抬巴,微笑:“杜御史说。”
赵琮再看钱商,看其他宰相,他想,到底是谁呢。
他需要大臣们的忠心与听话,却不要他们十足的忌惮,他也更需要他们的坦率。
赵琮说罢,转便走。
大宋朝的文官,个个能言善辩,到了赵琮亲政之后已是好了许多,毕竟赵琮势。先帝还在时,文官们能在朝上吵得直接打起来,先帝还乐呵呵的,吩咐史官赶紧记来,他以此为荣。
赵琮笑眯眯:“除此之外,摘了杜诚的乌纱帽,革了他的功名,逐他京,永世不得回东京,杜家全族不得接济他。”
而只在家中歇息,杜诚显然不满,还要再说。
但现,跪了一地,他还真不好办。
赵琮亲政后,杜誉保住自己的宰相之位,也保住了他的御史职位。如今在朝上,忽然被亲侄儿这么一参,杜誉手中笏板差拿不稳。
赵琮虽不反对官员们提意见,但若为了提而提,未免可笑。如今赵琮已改了律法,文官已能杀。但总不能因为这种事儿就杀文官,杜诚自有胆。而朝中记恨杜誉的人自然也多得很,听了杜诚的话,有小半的人举起笏板附议。
“……”杜诚不解并茫然抬看他。
赵琮本已忘了他是谁,他倒好,自己又了来。
他再看杜誉,温声问:“杜卿,可有话要说?”
这样的人,谁都能拿来当刀使,亲叔叔那样对他,他说背叛就背叛,真是恶心极了。当初杜诚伙同孙太后陷害武安侯时,赵琮就厌恶此人,若不是杜誉极力保他,他还能有这个能耐陷害他的叔叔?
杜诚立即再呼:“官所言也是真言,陛明察!”
赵琮心中笑,真是有趣啊。
杜诚此人摆一副正义凛然,像从前列武安侯罪状那般,将他亲叔叔的罪状足足列了八条。说到最后,他激动喊:“陛!杜誉虽是官叔父,虽与官血脉相连,官却不能为了一己私利而置之不理这等龌龊之事!陛!官所言,字字真言,杜誉是宰相,却行得不正,如何领百官?又如何独自面对天颜?陛,臣等不服!臣等为官,本就为民,这般的宰相,百姓也不服啊!”
福禄呼“散
赵琮也真是佩服,这杜诚才不比当年差,嗓且还更大了,连杜誉家中修宅拖欠修缮款的事儿都能拿来参。
杜誉也是骄傲之人,没过的事,他绝不承认。但他无有儿,这个侄儿自小便住在他家中,他也向来将侄儿当作亲生儿调教,今日被他背叛,心中寒凉。他跪来,规矩地磕了个,冷静:“陛,臣为官多年,不敢妄言,只能说,臣无愧于陛,更无愧于百姓。臣更经得起陛的明察!”
这位杜御史,还是杜誉的侄儿!亲侄儿!
倒是人人要他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