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夫人闭目养神,一直未给过好脸,李令洲不安的坐着,他也拿不准杨家知不知杨婉箬打他的事,若是杨家能稍微束一杨婉箬,自己就能避免这次骇人的责打了,为了小命计,李令洲考虑良久后:“杨老夫人,晚辈在坊间听到一个笑话,娱乐娱亲,想着老夫人近日心不佳,若能博老夫人一笑,也算是晚辈尽心了。”
杨老夫人这才笑了起来:“你私底教训他到也罢了,就算伤得重了,他一个男人也没脸向人说去,只不过他好歹也是郡王府家的郎君,是皇族宗室,回莫要再打手了,伤在人前,若被有心之人问究,会伤到你的名声的,咱西州杨家可不能一个河东狮的女郎。”
“李七郎君想说便说吧。”杨老夫人。
“方才他见你来,都吓得不敢落座了,他那手指还带着伤痕,若不是你打他了,他会这般怕你?”杨老夫人:“李七郎君纵然容得了你为所为,可他是京都有名的纨绔,不事生产,整日与花魁舞姬弹琴作乐,只怕他今日是与你逢场作戏罢,皇族弟又素来便有成婚分府的惯例,你若真嫁给他,他将来不纵容你了,这日可怎么过?”
李令洲本想趁杨大娘不在的空隙,一鼓作气告状的,这个番被打断后,僵直的坐着。
“孙女省得了。”杨婉箬低听训。
杨老夫人在寺中住了三天,李令洲每日都来请安,杨老夫人每回都会留他略坐片刻,有时甚至还会招他来棋,只他每在南院坐一次,杨婉箬便会给他一白棋,李令洲初时还疑惑不解,直到白棋都堆一座小山时才回过神来,直接被吓得一冷汗。
“祖母。”杨婉箬这时来回禀:“车已经备好了。”
杨老夫人这才睁开了,吩咐杨婉箬拿了棋过来。
杨婉箬领命离去。
“祖母莫要生气,小心气坏了。”杨婉箬俏的笑:“大娘让夏蝉用紫藤荆条打了他足足二十,夏蝉的力气祖母是知的,李七郎君可不是连凳都不敢坐了。”
“……”李令洲知杨老夫人不待见自己,也不敢不满,组织了措辞:“南街有一对夫妻,丈夫是个穷书生,其娘是商家女郎,这女郎被家人坏了,格极其暴躁,对那书生动辄打骂,书生顾忌名声,不敢张扬……”
李令洲看着桌上的白旗,抖着手数了数,竟然有二十九枚之多,这可是五百八十荆条!
“李七郎君,杨老夫人已经收拾好行装了,请您过去一趟。”青云禀。
李令洲看着一堆白棋深一气,最后还是去了南院。
李令洲小心翼翼的看了杨老夫人一,见她并未生气的样,这才接着:“那女郎不甚贤良,书生苦不堪言,只得偷偷禀了岳父,那岳父是个深明大义之人,将那女郎好生训斥,女郎这才知错,改了恶习,从此夫妻二人和睦相。”
李令洲一阵晕目眩,恨不能一撞死得了。
“李七郎君怎么不说了?”杨老夫人。
两人行至室,杨老夫人坐在榻上,怜惜的抚摸着杨婉箬的脸:“我的大娘乃是名门嫡女,便是皇王爷也嫁得,那李七郎君也不知安的什么心,仆妇都已经了,他还非要扑腾去救你,竖可恨,着实该打!”
杨老夫人惯例的看茶赐坐,给李令洲凑了个六百的整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