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忽而摇tou叹笑:“对景伤前事,怀才误此shen!和珅,你也有今天!”将白绫不甚在意地丢给一旁的行刑官,他转向长安,面对这个一生一世跟他纠缠不清的男人,他竟不知再说些什么。福长安沉默地看着他,忽然开kou:“你放心,我不会求死的。若我也死了,天xia还有谁敢为你收尸——我只问一句,你辛苦一世,冤不冤?”
和珅微微地扯开唇角,竟摇了摇tou:“大清开国以来,新帝登基都有杀先朝权臣以立威之例,如熙朝敖拜,雍朝年羹尧,乾朝纳亲——用以重振乾坤再开新局——我和珅也愿zuo一回‘良弓走狗’!以dingdaixing命为乾隆盛世zuo最后祭奠!”
他侃侃而谈,仿佛千载浊世,独他一人,享尽繁华,悼尽繁华。
行刑官已布置好了一切,白绫飘扬间,一daogao亢yu断的叫声:“伺候和中堂上路——”
长安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缓缓地跪xia,却舍不得移开半分视线,仿佛要将他最后绝然的shen姿,刻ru骨血之中。
他扬起脖zi,任那白绫绕颈——窗外远远望去,似乎还能看见liu杯亭一角飞檐,恍然间,那个人音容笑貌又宛在yan前。
瑶林,今生无缘,来世再聚——
唯愿你我,不再一世为臣。
尾声
崔总guan跪在丹陛xia一五一十地禀述:“和中堂升天后,其仆刘全,其妾苏氏俱tiao楼生殉,其余家人皆看押在案,不曾走脱一人。”
听到卿怜的名字,嘉庆翻阅手中的动作一僵,却又很快如常,掩卷抬tou,挑唇笑dao:“接xia来该清算谁了?可笑和珅当年党羽遍天xia,如今墙倒众人退,都恨不得与他划清界限才好——丰绅殷德?啧……他如今在公主府里大概已经惶惶不安了。”所有与和珅有深刻羁绊的人都该死!
原本一直面无表qing的穆彰阿忽然脸se微变,忙dao:“皇上,臣认为若只为和珅一人,实在不宜牵连过广,何况丰绅殷德毕竟是皇亲,和孝公主乃先皇ai女,大行皇帝仙去不久,臣恐此举会引来非议。和珅既已伏诛,便也罢了。”
嘉庆方yu说话,忽见养心殿外走近数人,紫衣乌带,自然是他派chu的影卫司之人无疑。他仿佛周shen轻快起来,忙挥手命殿中诸人自散,破天荒地亲自迎chu门去:“都办妥了?”
为首侍卫眉tou一皱,想说不敢说地望了嘉庆一yan,便直tingting地跪xia。嘉庆愣住,一种连他差dian被废时都从未有过的恐慌袭来:艰难地开kou问dao:“他……他呢?”
“nu才们赶到的时候,和中堂已经气绝了!”
神武门栖息着的千羽gong鸦,忽而整阵飞过,黑羽纷腾间散落一层层凄若哭啼的哀鸣。
“皇上!!”
所有人一抢而上,接住那dao怆然倒地的shen影。
……朕真地,真地没有想杀你……致斋,朕,怎么可能会杀死心中最珍视的梦想……你为什么偏要以这样决绝的方式,来终结你我之间,这场旷日持久的ai恨qing仇!
一dao漆黑的鸦羽掠过层层gong墙,缓缓地飘落在他无力合上的掌心。循着那片黑se的羽mao望向那片无垠的雪地,他仿佛隐约看到当年禁gong中,片片飞雪在风中如樱花飞舞,一个蓝衣侍卫,踏雪而来,眉yan间是如绚日般夺目的光芒,他站定了,在他shen前跪xia,h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