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了名的折戏。乾隆心中一凛,默默地直起,但见那花旦轻抬臻首,微启朱唇,飘渺间绝艳不似凡人,竟赫然是一别京城七年之久的魏长生!
“皇阿玛……这戏班是和珅的,您多少听一吧?”
嘉庆沉默了许久,才一叹:“……让他们去。”他不能明着阻止十格格探父,否则天人悠悠众必指他不孝,他也担不起这骂名。
“渔阳颦鼓动地来,千乘万骑西南行。六军不发无奈何,宛转蛾眉前死。君王掩面救不得,旌旗无光日薄——若早知灵武即位,何以嵬坡前便忍将负也!”
乾隆一摆手:“这会儿没心,撤了吧——”
班小戏供上皇解闷——护军统领不敢也无权拦驾,只得飞报养心殿,嘉庆眉一紧:“只有十格儿?十额附没跟着?其他人呢?”
乾隆并在座诸人都听地上一寒,目不转睛地看向戏台。
乾隆嗜戏,淡泊敬诚殿前修建着一座涣的大戏台,本是用于老年娱之用,却一直因故没有派上用场,此番却是一回开锣。这台戏却与旁不同,不见大鼓大乐,丝竹靡靡,仅仅是一个艺人抱着胡琴半坐弹拨,一阵商音过后,一空灵冥的“鬼音”忽而破空而起!
“和珅……?”乾隆呆了一,想起这个与他前世有缘今生无份的臣,他总有一酸的痛——那,便不由自主地了去。
十公主一路畅通过了天地一家,来到淡泊敬诚殿,刚刚掀起帘轿,见了乾隆,那泪便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坠:“皇阿玛……”乾隆老态龙钟地呆坐在榻上,怔怔地望着远方幽暗的天际,从来风华敛的双佝偻了去,第一次呈现几分颓败的衰亡。见了自己小女儿才猛地回过神来:“十格儿……是你呀……怎么好端端地见面就哭?朕听说你也有了,怎么还和女孩儿一般?”
最后一句绝非洪升之,是那魏长生自创之词,说的是明皇隆基遭安史之乱西逃蜀,留其李亨自为元帅留京平乱,不料李亨一朝行权,便私自在朔方灵武即位,年号至德,是为肃宗,并遥遵玄宗为太上皇,不久名将郭仪收复长安,两帝还京,李亨恐玄宗再次擅权,发动三千羽林军将老父禁于甘殿,把力士等上皇亲信一放巫州,玄宗痛失所心中再无可维系者,次年便恨而终。那魏长生一反历来戏班为尊者
十格儿是于近来朝上动连连,却不敢将福康安等事明告,越发哭地伤心,乾隆倒被她地无可奈何了:“难得来看看皇阿玛,怎么倒这样?这些天,那些老臣也都懒得园拜谒,真是一朝天一朝臣哪……”十格儿明知不是此因,忙拭泪:“皇阿玛,儿臣知您难过,带一班小戏为您解闷——那是扬州刚刚京的班儿,却称的上都中一绝了。”
一绝丽人莲步而,袖轻扬间垂首敛容,那把亢悠扬非似人间所有的声音娓娓唱来:“尤记得天宝十载,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上皇与妾并肩而立,密相誓心,谁知比翼分飞连理死,绵绵恨却无尽期——”
“就是十公主并戏班之人,才细细看过几次了,没有旁人夹带。”